金世流走到床邊站住:&ldo;我也想對你好一點,可你總這樣抱著我亂摸,實在是討厭的很!&rdo;金世陵一撇嘴:&ldo;我稀罕摸你!&rdo;他是不稀罕討金世流的便宜。只是每天都要面對著一位不甚老的老人家,他實在是有些審美疲勞。沒有條件出去打野食,又失掉了可以洩慾的表哥跟班,他只好抱著金世流挨挨蹭蹭的胡鬧。金世流沒見過他這個鬧法,肉麻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金世陵知道他這二哥非常之純情,又見他果真堅持著不肯上床,就挪到裡面規規矩矩的躺了:&ldo;我不鬧啦!你上來抱著我睡覺吧!明晚又得回去了,我真是覺著膩歪!&rdo;金世流聽了這話,又暗暗責備起自己的無用來。上床躺下,他把金世陵摟進懷裡:&ldo;睡吧睡吧‐‐哎呀!你怎麼這樣煩人?把手拿出來!&rdo;金家兄弟兩個,一個歡喜一個愁的睡了一夜。如今金世陵那個睡懶覺的習慣,早被趙將軍折磨的無影無蹤。他天亮即醒,可是貪戀床上溫暖,便不肯起來,又將手伸進金世流的睡褲之中:&ldo;二哥,你還睡?你的小鳥都已經醒啦!&rdo;金世流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閉著眼睛轉過身背對了他:&ldo;摸你自己的去!&rdo;金世陵貼了上去:&ldo;哎,二哥,你還是個處男吧?稀奇!&rdo;金世流&ldo;唉&rdo;了一聲,又翻回身去面對了他:&ldo;別問這話了,聽的我頭皮發麻!&rdo;說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金世陵緊緊抱住,以免這三弟動手動腳的討人嫌。二人如此睡一會兒鬧一會兒,直到中午才起了床,而後洗漱穿衣吃飯,略聊了兩句家事閒話,就到了下午三四點多鐘。金世陵依依不捨的離了家,又回西山去了。金世陵這一回去,剛到別墅門口,就見門口的平臺上停了一排轎子,一問門房,才知道是趙將軍請了幾位日本人來做客。他想既然是有客,那自己犯不上去湊熱鬧,不如先在樓下休息一陣子,晚上再去奉承。哪知他一出現,便有人跑去告訴了趙將軍,所以他在副官室內還未坐穩,就被趙將軍叫去了客廳之內。趙將軍很樂意讓旁人見到自己這個漂亮的小寵臣,因為自己既然是這樣的德高望重、氣派儼然,身後再立著一位鮮花似的副官,兩相輝映,剛柔並濟,應該是很有美感的。而金世陵望著那兩個小個子日本人,只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爸爸不過是往關外賣去了些藥品,就被定罪為漢奸;而現在趙將軍把日本人都堂而皇之的招到家裡來了,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思來想去的,得出了結論‐‐首先,這全是桂家掏的壞;其次,爸爸的權勢還是不夠大。趙將軍的談話告一段落,接下來就到了晚餐時間。他除了喜歡展覽副官之外,還很喜歡讓人賞鑑自家的菜餚。因為廚房的西餐部手藝實在不錯,比城內大部分番菜館子的味道都高明。他老人家一手拄了手杖,一手扶著金世陵,西太后似的起了身,而後慢悠悠的向外踱去。兩名日本客人,一位是東京商社的二階堂先生,一位是日中商社的千秋先生,都被趙將軍那種懶洋洋的氣勢所壓迫住,小蟲子似的跟在後面,慢慢的隨之蠕動了出去。趙將軍並不想同日本人做買賣‐‐他嫌麻煩,而且也不缺錢。只不過他願意結交各階層的闊人,對於闊人一群,他素來是不分敵我,一概博愛的。兩位日本闊人吃飽喝足之後,見趙將軍滿口空話,沒有幾句是有實質性意義的,便起身告辭,一路鞠躬出門,乘了轎子下山去了。而趙將軍談了一下午的話,認為自己應該有些疲倦的表示,就打著哈欠進了臥室。金世陵見狀,自然是要隨著進去伺候。這趙將軍對他,疼愛是有的,然而折磨作踐起來,下手也絕不容情。二人相處也有兩三個月了,趙將軍自覺不自覺的已經給金世陵立下了許多規矩。此刻他往床上一坐,金世陵便自動的在旁邊跪下,給他換上拖鞋。剛要起身繼續為他更衣,趙將軍卻將一隻腳從拖鞋中抽出來,踩到了他的肩膀上。房裡再沒旁人了,所以趙將軍偶爾也能放鬆一下,脫下那副道貌岸然的面具,顯出本來面目。他在金世陵的肩膀上蹬了一下:&ldo;小崽子,一下山就往張小山那裡跑,你同他還有什麼關係麼?&rdo;金世陵的身體晃了晃,很委屈的睜大眼睛望了趙將軍:&ldo;就是去看看他,哪兒有什麼關係啊!您老人家冤枉人呢!您要是不信,下次派人一路跟著我好啦,我是不怕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