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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理初扭過臉來,很懷疑的望著沈靜。沈靜說了半天,總算勸的他收了聲,不由得苦笑起來:&ldo;走啊,玩個通宵,好不好?&rdo;顧理初這回方委委屈屈的點了頭:&ldo;好。&rdo;沈靜滿擬著晚上同顧理初好好玩上一夜,然後明天再給自己放一個上午的假補眠。哪曉得汽車剛剛開上馬路不久,那司機因為犯瞌睡,便一個不小心,同迎面馳來的汽車擦身而過,擦的火花直冒,剎車的尖叫聲震的人汗毛都豎了起來。沈靜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是哪個嫌命長的敢來同自己搶路。然而還未等他開口,前座的司機同一名保鏢已然跳下汽車,前去吵鬧起來。他這邊會吵,對方那邊自然也會吵的,只是雙方語言不同,那邊的一口日語嘰裡呱啦的如同爆豆一般,這邊也是在無比流暢的日娘罵老子。倒是沈靜在車裡坐不住了‐‐對方是日本人,總不好太得罪的。想到這裡,他推開車門下了車,板起臉道:&ldo;好了,都先閉嘴!&rdo;那吵嘴的日本人看他似乎是個管事的,同時也罵的詞窮了,便依言合了嘴。這邊的司機趁此機會,多罵了兩句,就很得意。沈靜兩邊瞧瞧,發現只是車身蹭花了一塊,倒沒有什麼大事,就想繼續趕路,好抓緊時間行樂。哪知這時,對方那輛汽車的車窗忽然被搖了下來,然後那黑洞洞的車中傳來一個聲音:&ldo;沈靜,好久不見。&rdo;這個聲音響起來時,旁人倒還不甚在意,沈靜卻先打了個激靈,頭腦四肢彷彿忽然之間就麻痺了一般,不能自主行動,只張開嘴,顫悠悠的&ldo;啊&rdo;了一聲。車內人笑了一聲,從車窗內探頭出來:&ldo;沈靜,你的眼睛,怎麼樣了?&rdo;‐‐不是秋城寺又是誰?沈靜怔怔的盯著秋城寺的臉,同時姿態僵硬的抬起一隻手捂了嘴,並且還踉蹌著後退了一步。隨即,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保鏢同司機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隨即一起擁上來扶了他:&ldo;沈主任,沈主任,您這是怎麼了?&rdo;他們儘管問的聲音響亮,然而沈靜在叫了那一聲之後,便雙眼一翻,居然暈了過去。秋城寺把胳膊架在車窗上,神情安詳的摸著下巴,眼鏡邊緣偶爾流光一閃,卻是路燈燈光不定的緣故。沈靜在凌晨時分甦醒過來。顧理初坐在他身邊,頭深深的低下來,正在迷迷糊糊的瞌睡。他放輕了動作,悄悄的下了床,走到桌邊喝了口水。不想這時顧理初的身體忽然向前傾去,一驚之下,反而醒來。見沈靜站在地上了,他也下了床,迷迷糊糊的道:&ldo;我給你拿水喝,你睡吧。&rdo;沈靜搖搖頭:&ldo;喝過了,你也上床,好好睡一會兒。我記得我方才是站在路上的,現在怎麼在家了?&rdo;&ldo;你暈倒了。&rdo;沈靜回了被窩,身體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顧理初以為他是害冷,就從背後抱了他,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沈靜抖了有半個小時之久,並不見緩解,終於忍耐不住,翻身下床穿衣,回首對顧理初道:&ldo;你先睡著,我去趟部裡,早飯時再回來。&rdo;沈靜找到了昨晚的司機同保鏢,詳細的問了當時的情況。原來在他暈倒之後,秋城寺特地下車看了看他,確定他是沒有大礙的。那司機心想既然沒有大礙,索性還是送回家中安全,便告別了這車日本軍人,轉而送他回了去。沈靜嚥了口唾沫:&ldo;他是怎麼看我的?&rdo;司機努力回想:&ldo;那個日本大官嗎?他翻了翻您的眼皮,又捏了捏您的脖子。就這些。&rdo;沈靜腿一軟,趕緊扶了桌沿站穩。忽然又覺著右眼疼痛‐‐是一種鈍痛,從眼珠往腦子裡,一路有什麼東西捅著似的,又酸又熱,連帶著左眼都脹起來。&ldo;我去下面看看。&rdo;他忽然改了話題,然後扶著牆壁走了出去。在特工分部內,&ldo;下面&rdo;指的就是地下的刑訊處了。沈靜在這人造出來的人間地獄中,挑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嫌疑分子,狠狠的打了個痛快。他半閉著眼睛,想象面前這人就是秋城寺,就是陸新民,還是那個該死不死的顧理元。也不曉得哪兒來的力氣,抽碎了鞭子,再上夾棍,直將那倒黴鬼打成了一灘爛泥。他拄著一根鐵棍,腔子裡的一顆心快要跳出來,說出話來卻有氣無力:&ldo;這人頑抗到底,死有餘辜。換下一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