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條尾巴似的跟在顧理元身後:&ldo;哥哥,你要去哪裡啊?&rdo;顧理元頭也不抬:&ldo;上海。&rdo;&ldo;那我呢?&rdo;&ldo;你留下。&rdo;顧理初嚥了口唾沫,又跟的緊了一點:&ldo;為什麼啊?&rdo;顧理元沒理他,走去洗手間洗漱。顧理初在他背後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偷偷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ldo;哥哥,為什麼不帶我回家啊?&rdo;顧理元用毛巾擦了臉:&ldo;你不喜歡家,就別回去了!&rdo;說著把他的手扯下來,隨即轉身回房,準備脫衣服上床休息。顧理初又跟了過去:&ldo;哥哥。&rdo;顧理元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周遭一片沉寂,過了半晌,他聽見那傻小子嘆了口氣,然後一隻柔軟的手撫到自己的面頰上:&ldo;哥哥,你不要我啦?&rdo;顧理元撥開他的手:&ldo;是你不要我!&rdo;顧理初畢生也沒有從他哥哥那裡受過這種待遇,一時間哭也哭不出來,只覺得一顆心浸在冰水裡,有一種刺骨的疼。&ldo;哥哥,&rdo;他隔著薄被子抱住顧理元:&ldo;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rdo;顧理元依舊閉著眼睛:&ldo;你沒錯,是我錯了。以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不干涉。要是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先前管你管多了,現在你也可以和我分家。你放心,我就你這一個弟弟,不會在財產上佔你便宜的。&rdo;他這番話說的無比平靜,讓顧理初產生了一個錯覺‐‐哥哥這回是真不要自己了。而顧理元一門心思的在賭氣,卻也忘記了這弟弟畢竟是個傻子。和傻子打心理戰,那結果往往是要出人意料的。睡到半夜時,顧理元進入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境。夢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性的快感來的無比真實。他很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的呻吟,在最後的高潮中,他朦朦朧朧的清醒過來。一旦清醒過來,那春夢就立刻變成噩夢了。他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是赤身裸體的仰臥在床上。薄被堆在一邊,窗外的月光透過紗制窗簾照進來,可以看見埋在自己胯下的那個亂蓬蓬的腦袋。他睜大眼睛,夢遊似的發出嘶啞而輕飄飄的聲音:&ldo;阿初?&rdo;顧理初吭的咳了一聲,抬起頭時,還可以聽見他的喉嚨中發出了輕微的吞嚥聲音。顧理元猛然起身跳下床,抬手開啟了電燈。他發現自己的弟弟正神情呆滯的坐在床上,一手捂著嘴,微微蹙了眉頭。&ldo;你這是幹什麼?&rdo;顧理初放下手,燈光之下,只見他一雙眼睛忽明忽暗的有些閃爍:&ldo;哥哥,我想讓你高興。&rdo;顧理元低頭看看自己那半軟半硬的下體,再看看床上的弟弟,真是恨不能要發瘋。然而在發瘋之前,他又發現了問題。他走回床邊,一腿跪在床上,先是彎腰在床單上摸了兩把,然後一手抓住顧理初的頭髮,一手拍拍他的臉:&ldo;張嘴!&rdo;顧理初依言張開了嘴。&ldo;你把它嚥下去了?&rdo;顧理初的頭髮還被他抓著,所以只好微微的點了點頭:&ldo;嗯。&rdo;顧理元放開他,這回真要發瘋了。蘇嘉儀坐在蘇家的客廳之內,端著一盤冰淇淋,用小銀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攪了個稀爛。馮采薇望著她,微微的嘆了口氣:&ldo;你就鐵了心了?我看那姓周的流裡流氣,比理元差遠了。理元自然是有他的毛病,不過畢竟是個正經孩子,那份上進心,就是旁人少有的!&rdo;蘇嘉儀挑了一點冰淇淋送到唇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然後冷笑道:&ldo;他這人除了上進心,就沒有別的了!為了上進,連婚姻都可以是功利性的!&rdo;馮采薇活了這麼一把年紀,其實也曉得這女婿的確是有些利慾薰心,腦子整個兒的就是個算盤,但凡一運動,就是噼裡啪啦的算賬。不過因為先前一直對他是滿懷好感的,所以無論蘇嘉儀怎樣講,她始終是不能贊同這離婚的決定。&ldo;我是上一輩的人了,大概同你們這般年輕人的想法不同。但是我知道,婚姻和戀愛之間的區別是很大的。你現在嫌理元不好,可是當初你們在重慶時,不也是要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