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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世上前兩步,攔在了普嘉面前:&ldo;你敢?!&rdo;普嘉對著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將皮袍扔在了地上,他猶猶豫豫的向穆世伸出雙手,彷彿是要乞求一個擁抱。穆世垂下眼簾,鐵石心腸似的木然著。普嘉的雙手小心翼翼的觸到了他的肩膀‐‐隨即猛然將他摟進了懷裡。穆世沒再掙扎,他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雖然普嘉已經不是他的了,雖然普嘉來了還要走,不過有這一刻總是好的。普嘉抱著穆世,輕輕搖晃著。他是個訥於言敏於行的人,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是願意一直與穆世相擁下去。在這個時候他也還是有些羞愧的‐‐在兩個人的誓言中,他是一名叛徒。&ldo;我愛他,也愛梅朵。&rdo;普嘉在心裡對自己說:&ldo;雖然那感覺不一樣,可我的確是愛他的,我可以為了他去死。&rdo;穆世在晚飯的時候,忽然想開了。想開了的他與普嘉徹底言歸於好,同時強迫自己忘掉對方那個富庶的大莊園和溫馨的小家庭。他對普嘉講述了小扎爾貢的死於非命、寶貝的虛情假意、以及苗先生的老不正經。後來他把扎陵叫了過來,告訴普嘉道:&ldo;他是你。&rdo;普嘉望著扎陵‐‐這男孩子還是個少年模樣,白皙柔弱的,一頭捲曲烏黑的長髮紮在腦後,顯出了很清俊的面龐。穆世沉吟著又笑道:&ldo;等到他真成了你時,我就已經老了;我老了,他也該離開了。&rdo;他自嘲似的搖了頭:&ldo;我願愛人,人不愛我。&rdo;背對著扎陵擺了擺手,他示意那少年退下。普嘉放下手中的餐叉,低下頭,很艱難的說出話來:&ldo;盧比哥,我愛你,可是我對不起你。&rdo;穆世痛苦而甜蜜的注視著普嘉,口中卻異常輕快的笑道:&ldo;誰要你說這種話?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去看電影‐‐苗先生那老混蛋送了我一臺錄影機和很多帶子。&rdo;這天夜裡,普嘉靠著床頭坐了,穆世則枕著他的大腿側躺下。兩人默然無語的看著電視螢幕上那閃爍影像,看到半夜時,穆世抬頭對普嘉揉著眼睛道:&ldo;困了。&rdo;普嘉似乎是忘記了如何回應這句話。一言不發的跳下床,他先去關了電視機,然後站在床邊把枕頭擺正了;待穆世躺好後,他又為對方蓋好了被子。電燈黑下來,他摸索著上了床,將穆世攬進了懷裡。穆世嗅著普嘉身上的氣息,忽然覺得時光倒流、恍如隔世。可身前的這個青年畢竟已經有家有室,他即使感慨萬千,又能如何?他在普嘉懷裡失眠許久,後來覺得身體痠痛,便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滑進睡衣,撫上了自己那赤裸的胸口。&ldo;別……&rdo;他按住了普嘉的手,平靜而堅決的說道:&ldo;你不必做這種事情。&rdo;普嘉隨他按著手:&ldo;我願意。&rdo;穆世把額頭抵在普嘉的胸膛上:&ldo;我們之間的感情,和情慾無關。&rdo;普嘉在他心中,永遠都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他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已經成了個裹著皮袍子的莊園主,也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取了個賣餅姑娘做妻子。普嘉已在那個優美而偏僻的小鎮上死去,終年二十五歲。以後無論他再以何等身份何等面目出現,都只算是還魂於世,之後的一切全是幻象、不能作數了。普嘉這次在穆家大宅住了將近一個月。以後每年的開春後和入冬前他都會來探望穆世;而穆世在大旱和雪災的時候也會透過旁人去資助他,但卻從不當面問及他的家事。就彷彿他孑然一身,一年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也不過是從來處來,到去處去而已。 星空(結局)楚澤紹在經過了長久的示好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那些所謂的羅曼司,其實全不過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罷了。他是一個向前看的人,而且向前的很徹底,幾乎從不反省。他只知道自己迫切的想要和穆世交好;至於先前雙方之間發生過的種種齟齬,則是早被他拋到了腦後。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無比殘忍的侮辱迫害過穆世‐‐不是迴避,是真的不記得了。從來不想,怎能記得?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在新年過後,派人將一名穆姓男孩子送去了布確穆家大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