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鈺還有幾分猶豫。&ldo;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脫衣服,進來。&rdo;徐莊主已經一條腿跨入了木桶,顯然耐心不多了。羅鈺只好認命地解開衣帶,並自我安慰道,徐莊主乃正人君子,自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出格之事,而自己也是規矩人。兩個大男人共浴之事或許有些彆扭,不過人家也說是要為了替自己檢視經脈,並無半點不妥之處。桶中的熱水溫度微燙,在大冬天裡卻恰到好處。一進入熱水,冷熱交織之下,暖意將冰冷的鼻端蒸得發癢,羅鈺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就聽見身後的徐莊主語帶遺憾:&ldo;果然,身子還未好全。&rdo;羅鈺:&ldo;……&rdo;打噴嚏與內傷有什麼關係?&ldo;轉過來,替你看看心脈。&rdo;徐文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羅鈺還有幾分不好意思,然而還不等他鼓起勇氣與另一個男子赤誠相對,身後的人便扶著他的肩膀,將他轉了過來。也因此,羅鈺尚未做好準備便對上了徐莊主那精壯的胸膛。徐文顥雖也白,卻不似羅鈺那般白皙中透著幾絲病態,他整個人充滿了陽剛之氣,大抵是發育得好,儘管羅鈺比他還大了一兩歲,可羅鈺卻不如他那般骨架寬大,渾身肌肉也生得恰到好處――多一分顯得粗壯,少一分則流於瘦弱。羅鈺儘管也不至於達到白斬雞的程度,可他出身北地,又練武多年,還是比不過徐莊主。大約是羅鈺看的時間有些久,徐文顥沉聲道:&ldo;怎麼?&rdo;&ldo;咳……沒什麼。&rdo;羅鈺忙轉開視線,一時心裡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於是胡亂開了個話頭,&ldo;莊主,可以開始了?&rdo;&ldo;不急,先讓我看看你的傷。&rdo;徐莊主氣定神閒道。&ldo;看傷?&rdo;羅鈺眼中不解。徐莊主則已經伸出手來,指尖在羅鈺的胸口處細細摩挲。當日被鄭l刺傷的地方,即使塗抹了不少徐文顥找來的療傷聖藥,卻仍是留下了個猙獰的傷疤,哪怕有蕭鴻鬱準備給皇帝服用的靈藥,也只能達到洗髓伐經的作用,治好了內傷,卻無法消去那心口的疤痕。帶毒的匕首刺入心口,匕首的深入,毒液的腐蝕,讓那片傷疤看起來如一條猙獰蜿蜒的蛇,徐文顥一點一點地用指尖描摹那褪去結痂的粉色疤痕,眼眸深沉。&ldo;唔……&rdo;這邊羅鈺卻死死咬著牙關,胸口疤痕結的痂才脫落沒多久,那個地方嫩而敏感,且又在心口,被人輕輕摩挲時彷彿連心口都在發癢,沒多久羅鈺就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若非徐莊主也在浴桶裡,羅鈺真想捂臉哀嘆,莫非自己太久沒有紓解了,才會被人碰兩下就有了感覺?徐文顥聽見羅鈺那並不明顯的呻-吟,抬頭又見對方臉上露出苦苦忍耐的神色,初時還有幾分不解。&ldo;怎麼?&rdo;&ldo;沒什麼……&rdo;羅鈺一開口,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嗓音都變得有些沙啞。徐莊主眨了眨眼,再度低頭,見那薄薄的褻褲間微微鼓起的一個包,眼中就有了瞭然。羅鈺簡直羞憤欲死,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襠-部:&ldo;莊主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rdo;&ldo;嗯,我什麼都沒看到。&rdo;不同於羅鈺的羞窘,徐莊主倒是十分淡定,眼中不經意間染上幾分笑意,可惜羅鈺沒有看到。見對方態度如此自然,羅鈺這才覺得自己伸手擋住的行為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想既同是男子,也沒那麼多好避諱的,否則說不定對方還會笑話自己太拘泥了。於是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緩緩移開手,清了清嗓子:&ldo;咳,放著不管它自己也能下去的。&rdo;&ldo;自然。&rdo;徐莊主點頭,臉上還是沒有半分不自在。&ldo;那……我們可以開始了?&rdo;羅鈺問。&ldo;放著不管雖說也沒問題,但憋著總是不好。&rdo;徐莊主語出驚人。羅鈺張了張嘴,還沒想要這話要怎麼接,下-身卻已經落入了別人的掌中,他初時還瞪了瞪徐莊主,後來卻沒心思想那麼多了。直到徐莊主用桶邊的布帛擦了擦手,羅鈺眼中才恢復幾分清明,微微喘氣,雙頰飛紅。從頭到尾竟是連拒絕都來不及,糊里糊塗地任對方掌控了自己。&ldo;好了,替你檢查經脈。&rdo;徐莊主語氣依然自然,那靈活的指尖再度撫上羅鈺的胸口,一絲淺淺的內力順著他的指尖透入心口的經脈。羅鈺只覺得自己的臉變得更熱了,一想到那隻手正是替自己解決了……那個的,他的心跳就變得非常的快,即使心中告誡自己不能如此,腦中卻仍在想著先前的畫面。&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