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門比洞口略矮兩寸,主要是為了透光,否則遮得過於嚴實,反而不利於洞中氣流通暢。
竹門不比她那床鋪小,因此原本準備再曬曬幹後墊在被褥底下的蘆葦都用去做了擋風的門。
因此上午做好竹門後,下午秋霜便又揹著揹簍鐮刀去了那片熟悉的湖泊。
蘆葦就長在哪裡,隨便她怎麼割。
不過割著割著秋霜的目光就被湖中的魚躍吸引了。
山洞外的那片清潭水質清冽甘甜,卻沒有魚群,秋霜覺得有些可惜,當即便動了抓魚回去養著的念頭。
可惜眼下她沒有工具,在這寬闊的湖泊中徒手抓魚又不太可能。
秋霜想了想,看來那片竹林又要遭殃了。
她沒有漁網,便只能試試編幾個大些的竹簍能不能撈上幾尾魚,興許這湖中魚群和那野鴨一樣傻愣愣的呢。
不過這事兒暫且不急,眼下要緊的事有三樣。
一是割了蘆葦回去墊平竹床,才能好生休息。
二是前幾日那片長滿薯蕷的向陽坡地還等著她。
三來,就是需要砍柴囤柴以供冬日裡用。
她初次在這山裡生存,還不知這山中冬日會有哪些景象,因此她只能儘可能的準備的全面些。
若是備多了大不了閒置在那兒,可要是備少了,不論是冷了還是餓了,都是會要命的事。
沒道理她在這種小事上栽跟頭,秋霜心中梳理著接下來要做的事,一邊提醒自己。
她這一番忙活下來,沒幾日那山洞裡外都變了樣。
原本空曠的山洞此時規整的擺放著各式傢伙什,雖然山洞石壁依舊是冷硬的灰白色,但洞內裝扮簡單溫馨,一眼就能看出是個舒適的宜居之處。
山洞外也不同以往。
此時洞外半丈遠的地方,用木頭竹條還有大片樹葉搭了一個低矮的棚子,棚子下頭堆的正是枯木柴火。
山中枯樹眾多,都用不著秋霜特意挑選,走到林子裡沒一會兒就能砍幾根。
怕會落雨落雪,打溼了這些枯木,她才在柴堆之上又簡單搭了個棚子做遮擋。
這幾日秋霜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的,每日上午挖半晌薯蕷,下午便去搗騰柴火,幾日下來柴火在洞外累成了堆,那薯蕷在洞內也堆成小山狀。
今日她還是一樣的計劃,上午收集吃食囤過冬糧,下午砍伐枯木收集柴火好過個暖和和的冬天。
不過經過她這幾日的奮力拼搏,那處向陽坡地成熟的薯蕷已經挖得差不多。
秋霜想了想,決定再去遠些的地方瞧瞧有沒有其他吃食。
走在藤蔓纏繞荊棘密佈的林間,秋霜一邊揮起砍刀在林中砍出一條路,一邊小心觀察著四周。
“轟——”
天邊猛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一聲悶雷。
秋霜聽到這動靜在林間穿梭的動作一愣,隨即抬頭看著頭頂的晴空萬里,有些納悶。
“要下雨了?”她嘀咕了一句。
不對啊,這天兒怎麼瞧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她蹙眉站在原地,轉頭四周看了看,又走到前方一處視野開闊的大石上眺望,依舊晴空萬里,絲毫沒瞧見哪裡有烏雲堆積。
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動靜,她疑惑的撓撓頭,“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看著除她以外荒無一人的密林,她抿了抿唇,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隨即也不多想,繼續在林中穿梭,想尋些有用之物。
但把這短暫的納悶拋之腦後的秋霜不知道,此時大南山中,有人發現了她前幾日沿路留下的痕跡。
……
“清溪,怎麼了?”一人寬的山林野道上,沈清溪又從路上撿起一截蔫兒黃的樹枝。
瞧著手中幾截在不同位置的岔路口撿到的,乾枯程度類似的樹枝,沈清溪心中有了猜測。
他懷疑這就是前幾日萍姨和文叔說的那姑娘留下的痕跡。
不過面對身側堂兄的疑問,他搖搖頭,“沒什麼。”
“那就好。”沈清河聞言點點頭,“馬上就要立冬了,你今年可要回山裡過冬?瞧著今年天氣好,不像是會大雪封山的樣子,不過你若要回山裡過冬,我們便多備些糧食柴火。”
沈清溪自五年前出山後,每年冬日都是獨自在外邊過的。
沈家人雖然心中有猜測,但照舊每年都會問上一問。
沈清溪正準備搖頭,看著手中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