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搬走,再有新的生意人搬進來。
半個月前布匹店倒閉,到現在店面都還沒有盤出去。
此時,陳跡慢慢爬上布匹店隔壁的屋頂,貓著腰小心翼翼走在屋脊上,俯瞰觀察布匹店的後院。
這一夜費盡周折,為的只是自保,不被人出賣身份。
而現在,目標就在眼前,
陳跡小聲問一旁的烏雲:“確定是這裡嗎?
烏雲點點頭喵了一聲:“我問的那個狸結果被那花貓,本來帶著小弟在這裡落腳,人驚擾,只能跑街上去避雨。
陳跡神情古怪:“你是怎麼說通狸花貓給你指路的,不是說它脾氣不好嗎?
烏雲昂起腦袋,揮著爪子比劃起來:“猛猛敲!不過,我答應它了,下次它們跟安東街的那群貓打架時,要幫它出手一次。”
陳跡:……
貓貓的社會關係也這麼複雜?
烏雲擔憂的看向陳跡:“你的臉色好差,傷口有沒有事?”
“有事,”陳跡坦誠道:“但現在有比傷口更重要的事,走吧,結束這件事。”
他扒著屋簷,輕輕落入布匹店後院,如貓般蹲在地上悄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正屋大門洞開,敞開的房門上還有一隻血手印。
陳跡給烏雲指了指窗戶,一人一貓分為兩個方向往正屋靠近過去,
雨滴落在灰瓦屋頂,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若沒有廝殺,一定是個適合裹著被子睡上一覺的好天氣。
陳跡倒提著長刀來到正屋門口屋內並無埋伏。
只見那昏暗中,一個狼狽的身影平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屋內地上滿是血跡,躺著的人身上,少說有十餘道傷口。
當陳跡靠近時,卻見地上之人翻身而起,對方手裡翻出一柄匕首來,如毒蛇吐信般割向陳跡的脖頸![1
陳跡抬手以長刀將匕首架開,可對方如跗骨之蛆,出手陰狠毒辣、連綿不絕!
此人明明不是行官,殺氣卻遠超陳跡所見過的所有諜探與密諜!
陳跡只能一步步後退,等待烏雲從背後偷襲。
此時,雙方一個追殺,一個飛退,來到正屋門邊
可當那叛逃諜探藉著外面的光,看清陳跡斗笠下的面目時,竟驚呼一聲,瞬間收回了匕首。
陳跡驚愕間,對方毫無防備的跌坐在地上,彷彿油盡燈枯一般虛弱道:“陳跡,你舅舅在景朝政治鬥爭失敗,正有人秘密剪除他的所有黨羽!司曹是陸觀霧的人,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你也要小心!”
說罷這句話,對方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氣,重新躺了下去。
陳跡:……cww。首發閱讀
他設想過進屋後會有一場廝殺,也設想過對方可能已經重傷死去,
他本是為了殺人滅口而來,卻沒想到故事的展開,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
難怪此人不往城外逃,也不往人多且魚龍混雜的地方逃,偏偏像送死一樣來到安西街,原來是為了給自己通風報信。
可對方說的是真相嗎,亦或是為了生存編的謊話?陳跡無法確定。
他打量過去,卻見傷者年紀約二十七歲,面色蒼白且呼吸微弱,衣著樸素,打扮得像個普通轎伕、苦力。
陳跡因失血而一陣眩暈,他拄刀靠在門框上,平靜問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司曹為何派人追殺你?
傷者仰躺著慘笑起來:“我是你舅舅培養出來派到寧朝的,司曹當然第一時間就想派人殺我。可惜那幾個臭魚爛蝦,實在不經打。”
說著,他吃力的抬起手來張開五指:“我殺了五個,他們五個想殺我都沒能成功,厲害嗎?
陳跡不為所動:“我如何信你?
傷者沉默片刻,喘息著笑道:“不錯這些年帶教你,一直教你不要聽信任何人的話,你終於聽進去了。”
陳跡默然。
此人竟還是自己進入軍情司後的帶教老師?
若以目前線索來看,對方似乎是自己舅舅專程派到寧朝,領自己進入軍情司的人物。
可陳跡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陳跡,他連對方名字都喊不出來,他也無法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他也從未見過自己那位舅舅
而且,對方所說的那些話裡,還有許多邏輯對不上的地方:若司曹真想殺自己,今晚在太平醫館的時候為何不殺?
等等,若像自己先前判斷的那樣,司曹面具下不止一人來扮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