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學徒?
元掌櫃對姚老頭的刻薄並不在意:“先前小陳大夫常來我百鹿閣進藥材,我與他一見投緣,所以便拎著東西來探望一下。您先忙,跟我小陳大夫說說話。
姚老頭點點頭:“嗯,那你倆聊,佘登科你滾去挑水,劉曲星你滾去拖地,梁貓兒你滾去做飯,梁狗兒你去睡覺吧。
梁狗兒訕訕道:“我在太平醫館自吃白住,您讓我也滾沒問題的,不用跟我客氣。
“行,那你滾去把柴劈了!”
“好嘞!”
世子趕忙賠笑道:“我們也留下來乾乾活再走,白鯉你去找塊抹布,把正堂裡的檯面擦擦……
白鯉笑道:“行!”
元掌櫃趁著所有人都去忙碌,低聲問道:“你前天晚上可有找到那名叛逃的諜探?”
陳跡搖搖頭,認真說道:“那天晚上我身受重傷昏厥過去,後面的事情全都不知道了。但密謀司既然現在沒有來抓我,想必並沒有抓到吧。
元掌櫃揹著手在正堂裡若有所思,正堂內的氣氛忽然凝實如冰。
太平醫館的門還關著,窗外晨曦透過窗戶上的白紙,照進這昏暗的屋子裡。
陳跡默默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言不發。
片刻後,元掌櫃問道:“這兩天有沒有軍情司的人來找你?
陳跡搖搖頭:“沒有。
元掌櫃凝視陳跡:“真的沒有?
陳跡坦然回視:“真的沒有。
元掌櫃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上一批貨已經運往北方,給你一天時間,想辦法告知王府裡的那位大人物,該交下一批貨了。只要這批貨到位,司主就會立刻動身南下。
陳跡為難道:“可是司曹大人,您看我都傷成這樣了,怎麼聯絡那位大人物?能不能等我傷好了再說。
元掌櫃面色沉了下來,他竟彎下腰,伸手按住了陳跡大腿上的傷口。
陳跡如遭雷擊,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落下,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後背的衣服便被汗水打溼了,可他不敢發出聲音,
梁狗兒就在後院,陳跡高呼一聲對方就能聽見,可聽見了之後呢,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軍情司的諜探?
不行,不能暴露。
元掌櫃低聲說道:“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討價還價,怎麼聯絡是你的職責,不是我的職責。留你一命你該領情才是,莫要影響我的計劃。
此時,白鯉擰著抹布從後院走回來,她的心情不錯,嘴裡還哼著小曲,
元掌櫃抬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對陳跡說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給你一天時間。”
“明白了。
元掌櫃轉身離去,他推開門,卻在門內站定,似被人擋住了去路。
陳跡目光越過他身側,卻看見門外一位頭戴竹篾斗笠、衣服上打著補丁、腳踩草鞋的人,手裡提著一柄短刀,低垂著頭站在清晨的薄霧裡,無法看清面目。
對方與元掌櫃隔空對峙,彼此不發一言,卻殺機瀰漫。
等等,這是軍情司另一位司曹!
陳跡心中恍然:如密諜司有十二生肖軍情司的司曹也並不止一位,僅洛城就有兩位:一位是假扮元掌櫃的胖子,一位則是曾戴著青面獠牙面具、喜歡使一柄短刀的瘦子。
陳跡察覺危險,轉頭對正在擦桌子的白鯉說道:“郡主,可以幫我倒杯水喝嗎?
白鯉對正在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只是笑著回應道:“好,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待到白鯉離開後,卻聽元掌櫃平靜對另-位司曹說道:“你來做什麼?
對面那位司曹冷笑道:“你又是來做什麼的?”’
“如今洛城歸我管,你需擺正自己的位置紉洙”說罷,元掌櫃上了馬車,匆匆離去。
那位帶著斗笠的司曹靜靜注視陳跡良久,這才離開。
陳跡糊塗了,兩位司曹為何會齊聚太平醫館門口?
此時,白鯉端來一杯白開水:“給,溫溫才彗的
陳跡沒有接水,而是抬頭打量著白鯉郡主;“郡主,我可以信任你嗎?
白鯉笑著說道:“當然可以,我很靠譜的。’
陳跡忽然從竹椅上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掙扎著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他回頭看向白鯉郡主:“我離開後關好門,幫我保
密,謝謝……
oo。:
陳跡趁著街上行人還不多,快步來到布匹店後院的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