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來驚疑不定:“這他孃的火藥怎麼威力如此之大咱們匠作監裡的東西可沒這麼厲害!”
先前,金豬看見竹筒與藥捻子時,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猜到竹筒裡必然是火藥,一旦炸了自己必然受傷。可他根本沒想到,這爆竹的威力遠要比他預想中的大得多!
這東西,跟他以前見過的火藥,簡直不是同一種東西!
金豬低頭看著自己衣衫襤褸,渾身上下燒灼般的疼痛著,骨頭跟散架了似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若不是他境界高,恐怕當場就要被炸死了。
奇怪,難道是匠作監裡有人研製出了新東西卻密而不發,悄悄賣給了景朝賊子?
不好,若叫景朝得到這東西,寧朝危矣!
金豬強撐著站起身來:“快快快,抓住那個人!若讓這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我還怎麼有臉回去見內相大人!
可是,他此時再抬頭,房頂哪還有陳跡的身影?早就跳到其他樓頂跑路了。
林朝青坐於馬上瞥他一眼:“金豬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是下次若沒十足把握,就別來孟津大營調我解煩衛了,回營!”……”……
紅衣巷裡安靜下來。
金豬將一半密諜撒出去,試圖追查剛剛那黑衣黑麵人的蹤跡。…但他其實心裡明白,恐怕不太好找了
他率領心腹來到酒樓後院,靜靜地看著自己六名手下死於院中。
都是刀傷西風,你最擅長使刀勘驗一下,”金豬面無表情的說道。
名為西風的密諜蹲下身子,心裡道了一聲抱歉,這才將死去同僚的衣裳全部剝掉,
密諜取來清水將屍體的傷口洗淨,細細觀察:“對方使用的是一柄短刀,刀口有些奇怪,似乎並不鋒利,甚至不像是專門殺人的刀。
“用的是什麼刀?
“大人,刀的種類太多了,刺客似乎是隨手拿來一柄刀便用了似的。此刺客用刀極為凌厲刁鑽,傷口都在致命要害處,非常精準。對方是個經年的老刀客。若沒有經年累月的苦修,不可能這麼幹脆利落。”
“而且此人非常謹慎,他很清楚一刀下去,被刺者通常不會立刻斃命,所以他每殺一人都會往其他要害補好幾刀。
密諜倒吸一口冷氣:“好狠辣的心思。
金豬皺起眉頭環顧四周,他忽然看向地上散落的密謀長刀:“咦,這些刀怎麼都斷了?!””
那名勘驗的密諜起身看去,赫然發現這院子裡六柄刀,斷了五柄!
他拾起其中一片斷掉的刀身,又尋來與之匹配的刀柄,雙手將兩段刀拼合在一起大家這才看見長刀斷裂處有一個明顯的豁口。
密諜有些不可思議:“大人,這些刀是被人一擊砍斷的啊。我密謀司所用長刀俱是百鍛鋼所制,對方僅僅隨手拿了一柄短刀,就能一擊砍斷我們的刀?
金豬看向密諜:“你見過這種刀術嗎?
密諜搖搖頭:“沒見過,會不會是梁狗兒啊?”
金豬嗤笑道:“不是梁狗兒,若是梁狗兒在這,哪裡還用費勁斷他們的刀?而且,梁狗兒的脊樑都被打斷了,他不敢與我密謀司作對的那會是誰呢,如此厲害的刀客,總不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他站在安靜的院子裡,掃視著一地的血跡與屍體。
對方以一己之力殺六名密諜,必然是行官無疑。但行官金豬見得多了,刀術如此精湛的卻不多。
等等,景朝軍情司裡,不就有個擅長使短刀的司曹嗎?!(
先前寶猴帶隊在金陵捉拿對方,卻被對方搏殺十餘人後,跳入秦淮河逃命了。當時,那位司曹用的便是一柄短刀啊!
金豬渾身火辣辣的疼著,面板裡還嵌著數不清的碎鐵屑。如今他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骨頭跟散架了似的。
按理說他應該儘快去醫治,可他一想起如此威力的火藥落在景朝賊子手中,將來還會用在寧朝邊軍身上,便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傷了。
金豬獰聲道:“西風,你持我腰牌去找洛城兵馬司,要他封鎖洛城所有城門。東風,你去截住解煩衛,要他們現在就去漕運碼頭,三天之內不許任何船隻離開!”
他陰沉道:“給我找,即便是掘地三尺,把洛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此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