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剩下的三成才歸朝廷。王爺用朝廷財稅偷換概念,心裡撥算盤的聲音我在五千裡外都聽得見啊。”
他看向靖王,誠懇說道:“王爺與我深知這水泥的價值,不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靖王直勾勾盯著陳跡,彷彿要看穿面前這少年郎的靈魂,可陳跡不躲不避,只等著他的回答。
靖王突然笑了轉頭看向王恪之:“你們是否記住了配方?”
王恪之老老實實道:“記住了,小陳大夫也沒有故意避著我們。”
說是疏通,實際是找張拙再要個許諾。
靖王點點頭:“很好,窯我們能自己改,水泥也能自己制,倒是不用再勞煩小陳大夫了。”
白鯉眼睛一瞪:“爹?!”
靖王負起雙手,樂呵呵笑道:“白鯉莫要插手。水泥涉及國策,焉能掌握在幾個少年郎手中?如今朝廷財庫窘迫,能拿出五千兩白銀來已是我最大的誠意,願意接受最好,不願意接受的話,那便沒辦法了。”
尋常人想要科舉極難,可此事對張拙,徐拱來說,再簡單不過。
實權藩王算計一個小小學徒不成,竟是耍起了無賴。
陳跡誠懇道:“王爺,此事太大了,我得回陳家問問,陳禮欽陳大人若拿不定主意,那便讓他寫信給那位陳氏家主問問,看看他們覺得我該以多少錢賣給您,亦或是他們對這生意感不感興趣。”
靖王笑容再次斂起:“你不是不想回陳家嗎?”
陳跡眼神真誠:“我可以回。”
靖王沉默著認真斟酌利弊,片刻之後,他看向陳跡問道:“你上一句說的什麼?”
陳跡:“我得回陳家問問?”
“再上一句。”
陳跡:“不如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
“好。”
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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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在窯廠裡低頭踱了幾步,再抬頭時坦陳利弊:“陳跡,你很聰明,所以你一定知道這生意在你手裡是做不成的,為此喪命都有可能。”
白鯉皺眉:“爹,您別嚇唬人……”
張拙驚訝:“哦?我觀那孩子品行不錯,性格沉穩內斂,他能犯什麼錯?”
陳跡抬手攔住白鯉:“王爺說得沒錯,財帛動人心,通往利益之路,向來血腥殘酷。”
靖王點點頭:“你沒有被利益衝昏頭腦便好。那你也應該明白,以你庶子身份即便帶著水泥回陳家,這份基業也不會落在你手中,而是被你陳家大房,二房瓜分。所以你最好的選擇其實是靖王府,起碼我靖王府做事比他們公道。”
陳跡認可道:“我明白。”
陳禮欽皺眉許久:“我會給家父去信,向他提及此事。”
靖王看向陳跡,正打算繼續說什麼時,卻見外面一架馬車在窯廠門口緩緩停下。
眾人看去,只見姚老頭被車伕攙扶著緩緩走下車來。
姚老頭慢悠悠走至眾人面前,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視一圈,這才開口問道:“在商議什麼呢,如此凝重?”
劉曲星趕忙說道:“師父,王爺想買陳跡制水泥的配方。”
姚老頭哦了一聲:“王爺開的多少錢?”
劉曲星答道:“五千兩,但陳跡沒同意,這會兒正爭執不下呢。”
姚老頭又哦了一聲,只見他從袖中取出六枚銅錢擲於地上,而後轉頭看向靖王:“每年五千兩。”
“多少?!”
梁狗兒猛然坐起身子,草帽都掉落在地上。
白鯉怔然,這水泥的價碼竟從五千兩白銀,變成了每年五千兩?
姚老頭看向靖王,慢吞吞說道:“此物王爺買了不會吃虧的。”
說罷,他又看向陳跡:“就這麼多吧,錢再多你也拿不住。”
眾人默默看向靖王生怕這獅子大開口激怒了這位實權藩王。
張拙哈哈一笑,他拍了拍陳禮欽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放心吧,此次簾官皆為徐老大人親手批選,都是他的門生故舊,十拿九穩。”
可靖王卻突然笑了笑:“成交。”
陳跡怔住。
成交了?
這就成交了?
張拙承諾下來,陳禮欽便可以放心了。
陳跡驟然看向自己師父,他不知道自己這位瘦巴巴的師父,與靖王到底有著怎樣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