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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名與利愛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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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密諜司養密諜如同養蠱,人人帶仇宛如人人帶毒,同僚之間相互傾軋,剛加入的小密諜還好,海東青以上密諜彼此毫無信任可言,這般疲憊的生活,你意味我不想逃離嗎?可大仇未報之前,我又怎麼肯走?”

陳跡意外,“金豬大人不在意?”

陳跡停下腳步:“大人,引我來這死衚衕做什麼?”

金豬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下一刻,一駕馬車忽然停在陳跡身後的衚衕口,將口子堵得嚴嚴實實。

風聲呼嘯而來,還未等陳跡反應過來,便有人一手刀擊打在他的脖頸上,將他打暈過去。

金豬笑道:“不是我不在意,而是內相大人不在意我在不在意。這便是他高明之處了,即便我連他起恨了,也得按她說的做。”

陳跡忽然覺得金豬是仰慕內相的,如父親一樣敬仰著,但對方心中也是恨著內相的。

恨與敬仰交織在一起,已經變成了一種自己也分辨不了的灰色情緒。

他放下酒杯:“金豬大人,我會協助你尋找劉家罪證的,現在是否可以走了?”

金豬也放下酒杯,漸漸收斂起笑容:“你還急著去迎仙樓赴宴嗎?莫要急了,在事情有進展之前,你回不去的。你若真想幫世子,郡主洗脫嫌疑,便趕緊想想辦法,將真正謀逆之人抓出來,清者自清,他們若沒有問題,自然不怕查。”

內獄密室裡再次安靜下來,陳跡與金豬對視著。

然而就在此時,他目光所及之處,卻見一胖胖的身影站在街邊,正笑眯眯的打量著他。

那身影如洪鐘,敲醒了一場美夢。

就彷彿升起的太陽總會落下,再美的夢境也總會醒來。

片刻後,陳跡緩聲問道:“大人如今都有哪些線索,可以與我分享一下。”

金豬坐回桌子對面,思索片刻說道:“說起來也是慚愧,我順著匠作監的線索,從漕幫裡揪出了幾個家賊,審訊後得知紅衣巷金坊有交易,卻走漏了風聲,,我在豫州邊境設下重重埋伏,想要抓住那個使用火器的景朝賊子,卻也被他走脫。如今我想要抓住劉家把柄,劉家卻如縮頭烏龜似的,再也不動彈,讓我無處下手。”

金豬看向陳跡:“不瞞你說,屢屢受挫,已經讓我在司禮監飽受質疑,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我這人堅信一點,跟成功之人做成功之事,先前你能抓住劉家把柄,這次你也一定能。”

“可有近期線索的所有案牘?”

“有!”

金豬出門,去而復返時,帶來厚厚一沓卷宗。

陳跡快速翻看後,抬頭問道:“金豬大人,只要劉家?”

陳跡做了個夢。

他夢見傍晚的絢麗晚霞下,自己還坐在那駕破舊的牛車上,朋友還在身邊。

大家吃著香甜的橘子,橙紅的微風拂面吹動這每個人的髮絲,白鯉笑吟吟的輕聲唱著歌謠。

可天色漸漸暗下時,有兩人從板車末尾跳下車去。

“只要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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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跡又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時天剛黑。

“洛城通判劉明顯此時在哪?”

“迎仙樓!”

陳跡一怔,劉明顯澤呢麼也在迎仙樓。

金豬解釋道:“今晚劉明顯老部下遷官偃師縣縣令,在迎仙樓擺下筵席,感謝劉明顯提拔之恩。”

陳跡起身往外走去:“備馬,我們去迎仙樓找他。”

他們站定轉身,彎腰拱手,笑著對車上的陳跡笑道:“後會有期。”

車未停,陳跡只能看著下車的朋友消失在身後的夜色裡。

待到那兩人再也看不見時,又有三人跳下車去,拱手笑著說道:“後會有期。”

朋友們一個接一個跳下車告別,如好戲落幕,觀眾散場。

金豬跟著往外走去,略感疑惑道:“直接去找他嗎?你是想摟草打兔子?先逼急了他,再看看他動向,這倒是個捉他馬腳的好辦法,可是太激進了。”

就連白鯉也抱怨道:“閹黨囂張跋扈,著實可惡。”

陳跡沉默,雖非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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