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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分散

的剎那,卻見一張紙符迎面飛來。

他猛然躲閃,黃色符紙如一柄刀子,將他左臂割開一條口子。

陳跡沒理會船上行官,又決然沉入船底鑿船。

等了幾個呼吸,並未見那行官下水追殺。

陳跡忽有明悟,對方不敢貿然下水。

砰砰。砰。砰。

木屑四散。

然而未等陳跡鑿,烏篷船竟是不再追白鯉與世子,而是調轉方向,帶著陳跡向二十餘名殺手駛去。

殺手們沉入水中,從嘴中取下長刀,等待陳跡自投羅網。

彼此越來越近,二十餘名殺手眼神冷峻。

急促間,陳跡奮力一鑿,那柄從醫館帶出來的短刀從當中斷裂開來,刀尖向河底沉去。

他豁然轉頭,看向屏息等待的殺手。

額頭與兩鬢的髮絲在河水中飄散著。

正午的陽光投進河水裡,像是生前最後一刻的光輝。

殺手們看見陳跡忽然不動了。

放棄了嗎?

不。

他們發現那名醫館學徒,格外平靜。

殺手們在等陳跡送上門來,而陳跡也在等。、

等一剎那的轟鳴聲。

下一刻,陳跡身體裡的爐火旺盛燃燒起來。一盞,兩盞,三盞……十五盞。

那一盞盞爐火彷彿發出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轟鳴聲。

轟鳴聲從萬年前跨越時間長河而來。

這一萬年,蒼華化為桑田,山川塌為平原。

世界破碎,我不熄滅。

陳跡奮力一拳,砸在船底鑿開的洞上。一拳便將鑿碎的木頭轟出一條裂縫來。

河水灌入船中,他則毫不猶豫脫離船底,浮上水面換了口氣後,立馬再次鑽入河底,如箭一般向殺手們游去。

彼此剛剛接觸,一名殺手揮刀看來,可那刀刃剛到陳跡面前,便被陳跡雙手夾在手心,只輕輕一抖,便將長刀奪過。

未等殺手反應過來,長刀已抹過他脖頸。

正當陳跡想要再殺時,卻見一枚黃色符紙飈射進河水,如刀片般筆直。

他奮力側頭,那枚黃色符紙從他臉頰劃過,留下一道細密的傷口,血液從傷口殷出。

色符紙去勢不止,竟是直直釘入黑暗的河底。

陳跡心中一驚,當即往河水深處游去,不再戀戰。

河岸處,白鯉,世子與張夏踩著鵝卵石,緩緩趟上岸邊。

寒風一吹,猶如吹進了骨縫裡。

他們沒有走,而是回頭往河心處張望。

河對岸的書生們正在掩護靖王,朝著伊川縣城的方向邊殺邊退。

書生們將靖王圍的密不透風。沒有殺手能靠近。

靖王想要衝進河裡,卻被一名書生死死拉住。

靖王隔著寬闊的河面朝白鯉吶喊,可彼此相隔太遠,白鯉根本聽不見自己父親說了什麼。

另一邊,陳問孝獨自往陸渾山莊的方向狂奔。

陳問宗則揹著王道聖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沒有殺手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此時,張夏疑惑問道:“你們看,那艘烏篷船怎麼停在河心了?”

白鯉輕聲道:“陳跡!”

張夏詫異看向白鯉。

世子高呼道:“你們看,那艘船正在傾斜,好像要沉了。”

“河水裡有血。”

白鯉抿嘴看著這一幕,一定是陳跡想辦法弄沉了這艘船。

可陳跡呢?

河裡的血……是不是陳跡的?

等了許久。河面上始終沒見陳跡的身影,她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白鯉轉身要走,世子問道:“你要去哪裡?”

白鯉抹掉臉上的水漬,倔強道:“去找千歲軍,報仇。”

世子深吸一口氣,“找誰報仇,是誰要殺我們都不清楚。”

話音剛落,卻聽岸邊水聲傳來,三人同時轉頭,只見陳跡嘴裡銜著一柄長刀趟上岸來,大口呼吸著,疲憊至極。

噹啷一聲。長刀落在河灘的鵝卵石上。

白鯉先是一怔,快走兩步上前:“陳跡,你受傷了嗎?”

“我沒事。”

陳跡說道:“快走,我們往陸渾山莊去,那邊有道庭與佛門的人,想必殺手不敢亂來。”

世子看向他,遲疑了一下:“你的臉?”

陳跡摸了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