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掃來。
陳跡揉了揉眉心,是自己太警惕才導致誤會嗎?
他一邊揉著眉心,一邊低頭用餘光審視著所有食客。
不。
不是誤會。
這些人桌上有酒,但誰也不曾喝下一口,眼神清醒,面色如常。
最關鍵的是,這些食客人人袖中藏著短刀。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陳跡可以。
他上前一步,輕輕扯了一下王道聖的胳膊:“先生,這個客棧有點髒,咱們換一個吧。”
王道聖怔了一下:“哦?”
櫃檯後的掌櫃趕忙走出來賠笑:“這位客官您說笑了,附近十里八鄉,我們喜迎客棧絕對是最好的了。南來北往的大行商到了伊川縣城,都只住我們這裡的。”
陳問孝轉頭看向陳跡,鄙夷道:“沒有貴公子的命,得了貴公子的病。這客棧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我們都沒嫌棄,你反倒嫌棄起來了。?”
陳跡不看他,而是看向王道聖:“先生?”
王道聖深深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說道:“那邊換一家看看。”
說罷,他轉身出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只是他們沿著長街走了兩裡地,直到日暮西沉,也只找到三家客棧,而且無一例外,三家客棧全部客滿,連馬廄裡都住著人。大多是要去陸渾山莊旁觀文會的。
陳問孝抱怨道:“趕緊回喜迎客棧,不然連那裡也沒住的地方了。陳跡,你要犯病別拉著大家一起行嗎?這點苦都吃不了。我看姚太醫還是太慣著你了。”
白鯉皺眉:“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剛剛那客棧確實不乾淨啊。”
就在此時,王道聖突然轉身問陳跡:“你剛剛並不是因為髒才要換客棧的吧。且說說原因。”
陳跡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方才客棧之中,很多客人身上都帶著短刀,形跡可疑。”
陳問孝突然笑出聲來:“我看你是沒出過遠門吧。帶刀有何問題?”
靖王也笑了笑:“我當是什麼事情。這年頭出遠門,帶著刀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即便沒遇上山匪和強盜,也要防著地頭蛇盤剝”
說著,靖王從袖間掏出一柄短刀。
陳問宗,陳問孝也從自己布包袱裡取出一柄短刀。
就連張夏也從靴子裡抽出一柄匕首。
陳跡:……
靖王帶刀他是發現了的。卻沒想到其他人也都帶著。
陳跡一時間想不到反駁的話,只好拱手道:“抱歉,是我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