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佈,抬頭看向陳跡調侃道:“這棋路不是你自己的吧。怎麼用起來如此生澀乾枯?”
陳跡一驚,自己竟是被看穿了。
晃神間,一旁的姜焰將刀口緩緩抬起,他趕忙在棋佈上落下一子。
馮先生頓時不滿:“臭棋臭棋,這一步算是我方才說話妨礙你了。允許你收回去……”
說罷,他將陳跡方才落下的白子拾起,重新丟回陳跡手中:“再給你十息。”
陳跡深深的看了馮先生一眼,又深深吸了口氣看向棋佈。
在最後一息將逝之時,他將白子貼底落於‘秋’位。
馮先生眼睛一亮,讚歎一聲:“少年郎好大的膽子。此時才像你自己的棋路啊。先前不知道從哪裡拾人牙慧,學的四不像。”
陳跡沒有理會他,只是默默盯著棋盤一動不動,彷彿摒棄了外界。
晃動的樹枝,吹起的枯葉,月下的雀鳥。都息了聲。
兩人在棋佈上交錯還手,越下越快。
棋佈上。陳跡那條勢微的白龍從在角落裡橫衝直撞,幾次都險些從重重包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馮先生一邊落子一邊說道:“此治孤之術倒是真真有了精氣神,難怪你能一路殺到這裡。少年郎,我又起了愛才的心思,若你能隨我做事,我便幫你完成一個心願,如何?只是,世子與郡主我有大用。此事不能答允你。”
陳跡頭也不抬的答道:“好。”
馮先生笑了笑,也不氣惱,只是在棋佈上隨手落下一子。
剎那間,陳跡那條白龍再也動彈不得。
他捏著一枚白子,遲遲不知道該下到何處。
死局。!
一息!
兩息!
三息…………
十息。
馮先生感慨:“你要等的人,終究是沒有來。本座雖然起了惜才之心,但你這樣的人物,還是在微末時殺了才安心呢!”
姜焰在陳跡身側無聲舉刀,雷霆般下劈。
然而,陳跡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似的,握住鯨刀刀柄上撩。
可是……
原本勢在必得要斬斷姜焰手腕的一刀,卻落了空。
只見姜焰手腕堪堪懸停在刀刃軌跡的邊緣,強大的控制力使他避過這一刀,這才再次落下。
這是來自境界的碾壓。
先天境界。
陳跡握刀向後狼狽翻滾躲開這一刀,繼而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山林間逃去。
能拖的時間他拖了,能做的他都做了,此時只能逃。
他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馮先生從地上緩緩起身,似乎並未打算追他。
陳跡跑出數百步,跑著跑著便驚覺不對。
他慢慢停下腳步,遙遙看見兩匹拴在樹上的高大戰馬,姜焰站在馬旁,一邊給戰馬喂豆子,一邊冷冷的看著自己。
更遠處,馮先生笑著說道:“想要跑到哪裡去?”
陳跡慢慢向後退去。
鬼打牆?
不對,這是行官的手段。
他四下看去,一絲一毫線索都不放過。
可這山林就是尋產的山林,瞧不出絲毫端倪。
跑。
陳跡又跑出數百步。
這一次,他跑到了戰馬的另一邊,姜焰正背對著他給戰馬喂豆子。
詭異。
太詭異了!
馮先生朗聲道:“莫要徒勞了。此乃姜焰的八門金鎖陣。尋常人可逃不出去。”
話音剛落,陳跡身後傳來喵的一聲。
他豁然轉身,直奔那聲音來處。
他循著聲音跑了數百步,沒有再繞回原地,而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
“開!”
陳跡怒聲揮刀,鯨刀劈在空氣上,彷彿撕裂了一匹畫布。
世界煥然一新,連山風都暴躁了些。
馮先生輕咦了一聲。:“有意思。”
“先生。要追嗎?”
馮先生笑了笑:“追什麼。他走得是景門,等他回來。”
“是!“
馮先生負手而立,輕飄飄哼著:“景門主血光,官符賣田莊!禍災應多有,子孫受苦殃。外亡並惡死。六畜也見傷。生離與死別。入者須提防。哈哈哈,須提防……”
山林裡。
陳跡狂奔著,他沒有等到他想等的人,但是等來了他的貓。
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