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豬沒好氣道:“我大老遠跑來救你,你還非得盼著我死在這裡嗎?”
“不是。”
陳跡解釋道:“我只是好奇,這馮先生擺了這麼大的龍門陣。出動上千私兵,怎麼卻草草收場?”
金豬解釋道:“方才他與天馬誰也奈何不了誰,我誆騙他說解煩衛正在來的路上,正巧一棵燒著的大樹倒在我們之間,他便藉機退走了。”
陳跡追問:“馮先生是何修行門徑?”
金豬支吾了一下:“沒看出來!”
陳跡覺得不對勁。
雖說修行門徑是行官得最大秘密。可彼此明明都生死搏殺過了,有天馬在,馮先生也勢必全力出手,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修行門徑?
金豬的話裡一定藏著事情。
陳跡問道:“金豬大人,接下來什麼打算?”
金豬坐起身來,罵罵咧咧道:“我得和天馬趕緊回洛城去,調了解煩衛過來將這軍鎮抄掉,哪怕劉家在豫州隻手遮天,這蓋子他也捂不住。”
話音落,一片雪花從空中飄下,輕輕落在白鯉髮間。
她伸手去摘,雪卻化在她的指尖。
陳跡抬頭,蒼穹之上不知何時遮蔽了陰霾。
雪越來越大,最終飄起鵝毛來,連山火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壓制住了。
金豬站起身子,轉身就往山下走去:“陳跡,你們往陸渾山莊去等援兵,來的路上我便見到靖王的千歲軍在調動了。回去時我若見到千歲軍,必會將你們行蹤告知他們。”
說罷,他與天馬在山林飛躍間消失不見。
陳跡扶著白鯉跨上戰馬,轉頭對張夏說道:“張二小姐,勞煩你和郡主同乘,看護好她。”
張夏笑了笑:“放心,不用你提醒。”
四人上馬。
白鯉虛弱的靠在張夏身上說道:“陳跡,寫首詩吧。”
陳跡笑了笑:“郡主,我哪會寫什麼詩?”
白鯉柔聲道:“寫一首吧。”
“真不會!”
陳跡拉住韁繩回頭,目光穿過飄搖的風雪,看向山上的遍地蒼痍。
許久之後,他這才回過頭來,一手握刀,一手拉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策馬走進風雪。
山林裡,金豬疾步下山的身影驟然停下,撞碎一朵朵雪花。
剎那間,巨大的氣流撞碎了風雪原本的走勢。
天馬在他身邊停下,用手語比劃:“幹嘛?”
金豬微微眯起眼睛:“這雪太大了。我怕等我們再回來時,有些痕跡已經被遮掩住了。不好找。”
天馬疑惑:“什麼痕跡?”
金豬答非所問,他用手語比劃道:“你見過行官臨陣突破嗎?”
天馬理所當然比劃道:“我突破過,先天境界跨入尋道境那一夜,與姜琉仙。”
金豬又比劃:“那你見過沒見過誰一夜之間,臨陣突破兩次?”
天馬:不可能,解煩樓案牘庫裡也沒記載過。
金豬咬了咬牙:他孃的,被人扮豬吃虎了。
天馬糾正:扮豬吃豬。
金豬無語的看了天馬一眼。
他轉身換了條路,往山上趕去。
此時大雪如被,蓋住了山火。
山林間只剩下黑色的焦炭與屍體,冒著白色的煙。
一路兜兜轉轉,金豬一邊低頭尋找著線索,一邊往山上走去。
天馬很有耐心,在一旁跟著也不說話。
只是看著自己沾了黑灰的白靴子皺起眉頭。
不知過了多久,金豬忽然開口說道:“找到了。”
說著,他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截斷刀來。
他將刀口對準天色舉起,仔細打量著斷裂處:“這不是尋常劈砍毀掉的刀。尋常鐵刀若是經受不住力道斷掉。裂口處絕對是彎曲不規則的。而這一柄,斷口整齊,是被高手震斷的。”
天馬:所以呢?
金豬不答,他捏著刀身與刀柄,起身繼續低頭在地上尋找。
許久之後,他從地上找出三柄斷刀,斷口皆是一模一樣的筆直裂口。
天馬面色也鄭重起來:好刀術。
金豬看著手裡的斷刀,面色陰晴不定:“難道是梁家刀術?梁狗兒寄住在醫館,將刀術傳給這小子也說不定。你與姜琉仙交手過,她可展現過這種刀術?”
天馬否定:不是,梁家刀術霸烈,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