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你又何必……」「住口,玉郎的名字你沒資格叫。」柳馭風甩下他不再汙辱他,「你將我推給錦淳公主就再也沒資格叫我玉郎。你不要再來看我了,就讓我關在這裡,要是皇上能消氣我就搬出賀府;要是皇上不能消氣,殺我頭也好,關我一輩子也好。反正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要是害怕我會危害你們賀家的聲譽,就讓皇上殺我的頭好了。」賀仲廷苦笑著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做?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先走了。」「以後不要再來了。」賀仲廷看了一眼柳馭風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他們之間實在太多誤會。他生性不喜歡解釋,更何況有些話他也說不出口。可是天地可鑑,他所做一切全是為了柳馭風好。至於賀家的聲譽,他自己的名聲,他早就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皇上,賀將軍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隸帝放下手裡的書,抬頭向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還不肯回去?「是。看來賀將軍這回是鐵了心要見皇上。」「賀仲廷怎麼這麼不懂事?朕這麼做不過是想稍微懲罰一下柳馭風那個狂妄之徒,讓他稍微吃些苦頭。又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他幹什麼這麼火燒眉毛的跑來求情。難道柳馭風那個小子把皇后、太后、朕的錦淳全體得罪了,還不要在牢裡關個十天半個月小懲大戒一下?他這樣不是叫朕一點面子也沒了嗎?」總管滿面堆笑道:「皇上的這番苦心只怕賀將軍也是明白的。只是柳公子體弱,賀將軍只怕是擔心他受不住才亂了方寸。」「體弱?朕他看壯得像頭牛,哪裡有半點弱的樣子?更何況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朕讓他受他就得受。」「是是,皇上說得極是。奴才這就打發他走。」「回來。」隸帝嘆了口氣扔下手裡的書,「說到底,賀將軍是朝中重臣,讓他這樣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讓他進來!」「是。」總管領著面色發青的賀仲廷進來,隸帝看著他,「人人都說柳馭風體弱多病,朕看他壯得像頭牛,反而是你面如菜色,哪裡還像個將軍,分明是個病夫。朕關的是柳馭風,怎麼倒像是你在坐牢?」 「皇上,臣有罪。」「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隸帝擺了搖手,「你不用太擔心。朕只是看柳馭風實在太過輕狂,所以關他兩天殺殺他的傲氣,不會真把他怎麼樣。朕知道你關心妻弟,也用不著跪一天一夜,回去吧。過幾天就放他回去了。」賀仲廷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臣有罪。」「你這是幹什麼?朕叫你做媒,但是柳馭風自己不領情與你何甘?朕不會昏庸到是非不分治你罪的。」「皇上。」賀仲廷抬頭看著隸帝,目光之中滿是哀求,悽苦得讓人不忍逼視,「有一件事臣一直在欺瞞世上,臣罪該萬死。」隸帝見他這樣嚇了一跳,揮手秉退左右,「你到底想說什麼?」賀仲廷垂下頭,過了許久輕聲道:「臣之所以一直不娶妻其實並不是對亡妻一往情深,臣一直喜歡的人其實……其實不是別人。正是臣的妻弟,柳馭風。」「你說什麼?」「臣,臣……」賀仲廷牙一咬全盤托出,「其實臣根本不喜歡女人,臣喜歡的是男人。可是臣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一直拿亡妻做幌子,臣其實是個無恥小人,臣對不起皇上,對不起賀家的列祖列宗。真正的罪人不是柳馭風,是臣啊!」隸帝愣了許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你們已經在一起了?」賀仲廷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是。」「大膽。」隸帝用力一拍桌子,「賀仲廷你把朕當什麼?那當初朕要你作媒,你為什麼還要一口答應朕?」「皇上,臣有罪。臣雖然喜歡柳馭風,但是他卻不喜歡臣。和臣……和臣一起不過是一時好奇,所以,所以……」「你對柳馭風一往情深,想他反正要娶妻,就想順便也替他挑個好妻子,成全你對他的好。」「什麼都瞞不住皇上,臣罪該萬死。」「你的確該死。」隸帝指著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你把朕的錦淳當什麼?你自己喜歡柳馭風,把他當寶。為什麼要拿錦淳做人情?你該死,你罪該萬死!」「皇上,有罪的是臣。從頭至尾全是臣一個人作繭自縛,求皇上賜死罪臣,放了柳馭風吧!」賀仲廷跪在地上不住叩頭,希望可以打動隸帝放過柳馭風。「你先起來,一個將軍這個樣子成什麼體統?你說的話朕要再問問柳馭風。來人,快傳柳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