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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一開場,白小蕊剛一亮相,臺底下就一片叫好,等到他一開唱,臺下靜得連半點聲響也無。他唱的段子正是陳茂生那日聽過的《祭塔》,每一字每一句都韻味十足。陳茂生雖然心裡對白小蕊如此扭捏的性格不喜,但是卻也不由自主聽得入了迷。再看他在臺上上了妝的樣子,無論身段扮相,每一個眼神根本挑不出毛病,只覺得美得驚人。難怪母親說什麼許仙見了魂都沒了,只怕在座的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是這樣想的‐‐蝕骨銷魂的美。開始的時候他還遠遠地聽,可是白小蕊唱作俱佳,陳茂生不由自主走到陳老夫人旁邊,敲了敲看入了迷的管事,「去給老夫人把車上的暖手爐拿來。」「老夫人說她不冷。」管事眼睛都不眨盯著臺上說。陳茂生敲了敲他的頭,「叫你去就去,囉嗦什麼?」管事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去拿東西。陳茂生大大方方地在陳老夫人旁邊坐下,「唱得倒還馬馬虎虎。」「你把管事支走不就是想坐著看戲?死要面子做什麼?」心事被人拆穿,陳茂生只好厚臉皮的哼了一聲,「我既然來了幹什麼不好好看戲?」陳老夫人瞄了他一眼,勾起嘴笑了起來,「自然自然。」陳茂生不以為然地說,「我是不與他計較。若真要動他還怕動不了?」「好人和惡人的區別就在於此。做得好!」等戲散了場,陳夫人想吃楓樹鎮特產的桂子糕。陳茂生差人去買,自己在車上坐著無聊,索性下來四處走走。正巧看到白小蕊抱著平日穿的衣服要去換戲服。陳茂生不願與他碰頭,於是側過身將自己隱於樹後。等白小蕊走了,正準備出來,突然看到有個男人鬼鬼祟祟跟著他,神情委瑣。心中一動突然想起母親說的那些話:不論男孩子女孩子只要被看中了或是強行霸佔,或是什麼。看那男人的樣子似乎不像好人,莫非他想幹不好的事?腦子裡這個主意一過,陳茂生不由自主地悄悄跟著他,看他想搞什麼名堂。那相貌委瑣的男子一路跟著白小蕊,見他進了一處房子,便停了下來。趴在視窗用手指輕輕在窗戶上戳了個小洞,湊上眼睛往裡偷看。果然如此!陳茂生冷笑一聲,不動聲響走到那男人身後,提起手掌一記手刀,把那男人敲昏在地,然後,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誰?」裡面傳來白小蕊的聲音,不一會兒,門開了。白小蕊著了一件中衣,皺著眉頭站在門口,「我在換衣服,不知道茂爺有何吩咐?」看他那個樣子,自己又被人當成色狼了!陳茂生從鼻子冷哼一聲,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沒好氣地指了指躺在視窗的那個男人,「色狼和恩人搞搞清楚好不好?」白小蕊探出頭看到躺在那裹的男子,知道自己誤會了,忍不住臉一紅,「剛才不明就裡冤枉了茂爺,還請見諒。」陳茂生見他穿了件單薄中衣,露出纖細脖頸和隱約的細白的魚鎖骨,那衣服下掩著的也不知道是怎樣美妙的身子,也難怪有人鬼鬼祟祟跟過來想偷看。心中一動趕緊調開視線,「我哪敢怪你,我娘也叫我不要為難你,說你堅持自己的規矩不容易。我請你去我家唱堂會的事就此作罷!」白小蕊聽了這話稍微愣了一下,「您這話是當真的?」「你不會是覺得我沒本事動你,所以拿我娘當藉口吧?」陳茂生側過頭看著他。「自然不會。」白小蕊趕緊搖頭,「以茂爺在此地的勢力,想動我這樣一個小小唱戲的自然是易如反掌。您有如此雅量不與我計較,又不計前嫌的替我教訓了這登徒子,我心裡感激您還感激不過來,又怎麼會有那樣不知好歹的念頭?」「話說得真漂亮。」陳茂生哈哈一笑,指著地上的男子問,「可要我助你報官?」白小蕊搖了搖頭,「這些宣揚出去,對我實在沒好處。還望茂爺替我守口如瓶,實在感激不盡。」「你倒大方。」陳茂生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不快。若不是自己來了,那白小蕊不是白白被人看去春光?現在居然就這樣放了這個人,這也太……「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我若說這個人跑來偷看,只是這話傳開來後來卻不知道會走樣成什麼毛德性。原本就容易惹是非,何苦再被人揹後亂傳這種事情?」白小蕊低頭咬住下唇,臉上盡是怨憤。他又何嘗想放過這個人,只是,這事傳到後來,只怕講他難聽話的人更多。他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何苦被人在背後那樣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