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葉榮秋,不管是生的熟的,完整的還是零散的,勾勾手指就能辦到。可他偏不,他要一點一點的打散葉榮秋的傲骨,直到他心甘情願地跪在自己腳邊做自己的禁臠。
而他之所以派黑狗來執行這個任務,因為他覺得黑狗是最適合的人選。黑狗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他是一條惡犬,而且是野生的藏獒,他兇狠、不通人情,對於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他沒有執念,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了一個人、一件東西而上心過。
看得出葉榮秋已經很生氣了,但是他的涵養讓他剋制著,惡狠狠地剜了眼黑狗,就坐上了已在路邊候著的黃包車。
黃包車起駕,葉榮秋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上。坐在車裡的葉榮秋餘光瞥見後面那個晃晃蕩蕩的身影,用標準的重慶話小聲罵道:“龜兒子。”
黃包車在一家茶館門口停下,葉榮秋走下車。茶館的門口有一個賣報小童正在吆喝:“大事件!大事件!戰場前線情報!上海淪陷!部隊徵兵徵糧!支援前線!”
葉榮秋用力地皺了下眉頭:“連上海也淪陷了?”他掏出一個銅板,從賣報童那裡接過報紙,進了茶館,往樓上雅間去了。黑狗沒有跟上去,在茶館前坐了下來,又點上了一根菸。
今天葉榮秋約了一位老同學在茶館裡見面。這位老同學名叫馮甄,是葉榮秋難得看得入眼的人。馮甄家境平庸,但是文采斐然,在大學時曾是詩歌社的社長,葉榮秋很欣賞他寫的詩。兩人約好了今日一起吃晚飯,馮甄會帶上自己最近的詩集,再順便聊聊最近發生的國家大事。
葉榮秋到的時候馮甄還沒有來,於是他拿出在樓下買的報紙看了起來。
戰報其實只佔了版面很小的一塊,如果有捷報的話倒是可以佔一整個版面,可惜沒有勝仗——從戰爭開始到現在,連連敗退,幾乎沒有打贏過一場仗——哪怕是小小的一次交火。
葉榮秋看得氣悶,隨手將報紙丟到一邊。老同學不來,他沒有事可做,便胡亂地想起了心思。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見黑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