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越茫然地問,“怎麼不進去?”
他說著,推門要進。
洛書晚攔住他,站直身子,“你看看我,這形象怎麼樣?”
趙星越更加茫然,“怎麼突然這麼問?誰在裡面啊?”
“哎呀,溫教授在!”洛書晚堵著門口不讓他進,“每次見溫教授,我可緊張了。”
“大舅舅那麼溫柔,你怎麼會怕他?”
“不是怕,是對業界頂尖大佬的敬畏。”
趙星越失笑,“比起大舅舅、小舅舅,咱們親舅舅才是京圈大佬中的頂尖人物,面對舅舅的時候,也沒見你緊張過呀。”
洛書晚眼簾低垂,掩下眸中的心虛。
曾經她確實把傅司沉當個人物來敬重,在他面前緊張到手心出汗,說話都磕巴。
是他親手,一點一點毀掉了那份敬重。
現在,她真的是看他一眼都嫌髒。
“晚晚?”趙星越戳戳她,“我從小就怕舅舅,你為什麼不怕他呀?”
洛書晚尷尬一笑,搪塞道,“你怕他,那是血脈壓制。”
“他又不是我舅舅,在我眼裡,傅總是同事、老闆,我們這些當員工的,不罵他就不錯了。”
趙星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眾誠上班,跟舅舅當同事,來克服這種畏懼心理?”
“你不去宇達實習了?”洛書晚問。
“早不去了,本來我也不想做律師,是因為你想去宇達,我才去的,結果你沒去,我自己在那也沒意思。”
洛書晚抿唇搖頭,這麼好的工作機會,多少人擠破頭都求不來,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看到她這個反應,趙星越惶恐地問,“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胸無大志,很沒出息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羨慕你命好。”
洛書晚搭上他的肩膀,嘿嘿一笑,“既然你不想當律師,就來眾誠做法務吧,來我們合規部,跟我一起當炮灰。”
“……”趙星越剛張開嘴,那個“好”字還沒說出口,一隻手突然懟在他臉上。
洛書晚抬頭,迎上傅司沉那張冰山臭臉。
“別擋道。”傅司沉懟著趙星越的臉把他推開。
趙星越趔趄兩步,摔倒在地。
洛書晚慌忙過去扶他。
跟傅司沉擦肩而過時,他扼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洛書晚瞪著他,甩開他的手,低低罵一句,“神經病!”
傅司沉臉側的肌肉微滾,眼睜睜看著洛書晚扶起趙星越,圍著他前後左右檢視,親暱地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洛書晚直接無視他,扶著趙星越進入包廂。
婁遲對他們搖搖手,“在門口乾嘛了?磨嘰這老半天。”
溫教授一如往常地面帶微笑,溫文爾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洛書晚向溫教授鞠躬問好,跟婁遲揮手打招呼。
剛落座,傅司沉推門進來。
彷彿一堵冒著寒氣的冰山走進來,包廂裡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她感覺,婁遲和溫教授對他的態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熱絡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洛書晚悄悄留意著每個人的表情,心裡琢磨今晚的好戲,到底是什麼?
溫教授遞過來一杯溫水,“晚晚,明天開庭的案子,案卷梳理得怎麼樣了?”
洛書晚點頭,“都弄好了,就等您出差回來過目了,什麼時候發您看看呢?”
溫教授讚賞地看著她,“我不用看了,相信你的能力,明天開庭,我只需要在旁邊坐著,其他的都交給你。”
傅司沉眼睛餘光睨著她,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抖出一支香菸,咬進嘴裡。
剛摸起打火機,嘴裡的香菸被婁遲抽走。
傅司沉抬眸看著他,“?”
婁遲手指輕彈,香菸飛進他面前的酒杯中,“沉哥,當著女孩子的面吸菸,不好。”
傅司沉冷嗤,“難道不是女人?”
話音未落,婁遲蹭得站起身,掄起拳頭打在他左臉。
傅司沉沒防備,直接被幹趴下了。
擺在桌面的酒、杯子倒了許多,滾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事情發生地太突然,洛書晚有點被嚇到了,呆愣愣地坐在那,一時慌了神。
傅司沉扶著桌子爬起來,抬起手背蹭一蹭嘴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