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尷尬的局面要怎麼破?
得說點或者做點什麼……
洛書晚擋著上半張臉,偷偷給傅司沉使眼色。
傅司沉裝沒看見。
桌子底下,洛書晚悄悄掐他大腿。
傅司沉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對面還坐著溫教授呢!
洛書晚抬起頭,臉上堆滿假笑,“溫教授,傅總剛才的話,我需要解釋一下啊。”
“這是我第一次出國,而且我是路痴,傅總出門前曾叮囑我不要離開酒店。”
“我不僅離開酒店了,還沒跟他打招呼,所以他才會那麼說。”
溫教授微笑著,看向傅司沉,“阿沉,你對我徒弟的關心照顧,大家有目共睹,你未婚妻會不會吃醋啊?”
傅司沉冷嗤,“她吃醋不吃醋我不知道,反正你身上挺酸的。”
洛書晚滿頭問號,他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
溫教授接著看過來,半開玩笑地說,“晚晚啊,像阿沉這種有婦之夫,咱們可得離遠點,不然容易謠言上身,有嘴都說不清。”
“是呢,您說得對。”洛書晚連連點頭,眼神滿是困惑。
心裡犯嘀咕:溫教授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桌子底下,傅司沉攥緊她的手,笑幽幽地看著她。
這傻丫頭,在感情這方面真夠遲鈍的。
不過,也是好事。
她不知道老溫對她的心思,就不會往那方面想。
他挑著眉梢戲道,“我們很親近嗎?近到開始傳緋聞了?”
“那倒沒有,溫教授只是提醒我防患於未然。”洛書晚皮笑肉不笑地說,眼神卻很兇。
她的目光落向桌子底下,握在一起的手,眼神示意傅司沉放開。
他反而握得更緊了!
手被他攥著抽不出來,洛書晚也不敢有大動作,怕被對面的溫教授看出端倪。
“晚晚,考研複試準備得怎麼樣了?”溫教授問。
“複試我倒沒有很擔心,就是我們之前在寫的那個論文擱置太久了,我現在也沒心思拾起來,正想跟您說這事呢。”
溫教授微微點頭,“我理解你現在的心境,但是你想太多也沒用,徒增焦慮。”
“不如讓自己忙起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接下來,你要用一年半修完三年的研究生課程,讀研期間,還需要發表三篇學術論文,時間很緊張的。”
“三篇?!”洛書晚受到了不小的震撼,“這麼多嗎?”
溫教授難得的臉色嚴肅,“院裡只要求一篇,三篇是我對門下弟子的要求。”
傅司沉冷嗤,“多寫兩篇,將來打官司能百分之百勝訴?”
溫教授笑吟吟地說,“天底下所有的博弈,總會分出勝負,沒有人會一直贏。”
他說著,端起酒杯跟傅司沉碰一下,補充道,“包括你。”
傅司沉在笑。
溫教授也在笑。
但氣氛莫名就有些劍拔弩張了。
洛書晚趁著傅司沉抬手拿酒杯的間隙,抽出手,起身。
“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她腳步匆匆地離開,彷彿在躲瘟疫。
洛書晚走遠後,溫伯言斂起笑容。
“阿沉,星越和晚晚的訂婚典禮取消,是你做的吧?”
傅司沉點上一支香菸,深深吸一口。
溫伯言指腹摩挲著酒杯紋路,“你別再糾纏晚晚了,星越是個好孩子,也是真心喜歡晚晚。”
傅司沉冷嗤,“你是不是覺得,趙星越比我好對付?”
溫伯言被戳中心事,仰頭乾了杯中酒。
兩人陷入沉默。
許久。
溫伯言再度開口,“阿沉,愛是成全,不是佔有。”
傅司沉指尖的菸蒂捏扁,冷冽的眼神透著不屑,“溫伯言,你怎麼有臉說這話?”
“你背地裡搞沈家,不就是從我這搶走她?”
溫伯言蹙著眉頭嘆氣,“阿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你竟然懷疑我。”
“唉……真的好難過。”
“你為什麼非要認定是我做的呢?”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離間我們兄弟情義?”
傅司沉抬眸,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眼神裡窺探到一絲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