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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轟隆隆的盡是流水擊打在身上的聲音,比起摔落懸崖的粉身碎骨,這流水簡直就像是要將我的身體給撕裂成碎片,一刀刀的割盡身上的肉,又一刀刀的敲碎皮肉包裹之下的骨頭。不願意離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夠撐多久;不願意放棄,是不想看到自己也有臨戰逃脫的那一天。我是誰?我可是愁天歌啊,這世間的一等大魔頭,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尤其會畏懼這普普通通的萬丈瀑布?&ldo;唔‐‐&rdo;意志力再堅強,這還未傷愈的身體也敵不過流水的摧殘,低吟一聲,一具沾染傷痕的身體彷彿被人丟棄一般墜落河水之中,在流水的漩渦裡漸漸下沉。陣陣幽藍的光縈繞在了我的眼前,看不清的世界,夢一般的穿越與重生,我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只是身體的無力只能讓我越發無力,在陷入徹底的昏迷之前,我彷彿是看到了一道冰冷的白光,淡淡的,像月光一樣。可笑啊,上一次死的時候至少還有些尊嚴,是我自己跳了懸崖,這一次呢?不但身上一絲不掛,還淹死在了水裡,實在是可笑至極……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曾經愛過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權勢也好,天下也罷,只不過閒來無事的消遣,難道真的會為這等俗物而迷失了心神嗎?難道他真的會為了這天下與這虛假的名聲而放棄所愛嗎?若是你的一句話,離開這天下,放棄這權勢,又有何難?只是,你為何要背叛於我呢?【天歌,只要你自廢武功,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白河,你在我身邊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呵‐‐】【瞭解,當然瞭解了,強大如斯,高傲如你,又怎會一生一世的將心繫在我身上,終有那麼一天,你的眼光會越過我看向另外一個人,我愛你之深,心甘情願雌伏於你身下,但我已經受夠了這提心吊膽的生活,唯有將你自峰巔扯落凡塵,我才能安心……】魔的尊嚴與高傲,又如何能容得他人扯落凡塵,隨意踐踏?白河,說到底,你還是不懂我‐‐‐‐‐‐‐‐‐‐‐‐‐‐‐‐‐‐‐‐‐‐元宵節哈皮,湯圓節哈皮,我最喜歡吃的是白酒湯圓,很好吃噢 -怪癖-怪癖死了的人會做夢嗎?於夢中回憶前世的我猛的睜開了眼睛,剎那間對上了一雙清淡如水的淡漠眼眸。&ldo;白河是誰?&rdo;面前的男人似乎問了一個問題。死人自然是不會做夢的,所以我此時還活著,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銀髮男子,剛剛醒來的時候難免有些頭腦混沌,只記得銀髮男子問了我些什麼,卻不記得對方到底問了些什麼。&ldo;什麼?&rdo;我回憶著他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我先是走進了河裡,然後被瀑布衝擊得暈了過去,本以為會溺死在河水之中,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似乎是又被這銀髮男子給救了。算是……運氣好嗎?雙手撐在身旁兩側,正欲起身時又被步風塵按著肩膀給按了回去,肩膀上一陣細膩如絲綢般的溫暖觸感,毫無阻隔的透過面板傳遞到了身上,眼神一低垂,發現我的身上僅僅是蓋了一件單薄的外衣。&ldo;不要亂動,你舊傷未愈,又遇寒水入體,若不好好休養將損害功體恢復。&rdo;步風塵略顯淡漠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我也就躺著不再亂動。這算是我第二次看到這個銀髮男子了,和昨夜稍有不同的是,步風塵的那頭銀髮並未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一樣隨意披在身後,額前兩鬢的頭髮悉數梳往後挽成髮髻以一根玉簪固定住,男子光潔的額頭與分明的五官展露無遺,少了幾分恬淡的柔和,多了一些莊嚴與清高孤冷之感。只怕這樣嚴謹的裝束才是步風塵平時的樣子吧,雖然看似溫和,卻與他人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冰冷鴻溝,這樣的人更適合待在高高在上的廟堂裡接受他人頂禮膜拜。&ldo;多謝。&rdo;我伸手輕輕揉了揉剛剛被步風塵碰到過的肩膀,即使是死後重生換了一個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應被他人觸碰的感覺,算不得是潔癖,倒可以稱之為一個怪癖。&ldo;生之天賜,自當珍惜,真是亂來。&rdo;步風塵坐在我身邊,聲音柔和。&ldo;我命不該絕。&rdo;我嘴角一揚,眼裡盡是不在乎,對於之前的九死一生渾然不在意,但是倒也奇怪,我跳進瀑布裡的時候還未到落日黃昏時,怎麼又被步風塵給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