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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爺……&rdo;趙城的語調突然變了,變得有些像此刻馬車外的天氣,風漸漸涼了,透著一股淡淡的悲愁雨味。&ldo;嗯?&rdo;窗外響起了一陣漸漸瀝瀝的聲音,竟是下雨了,我掀開了簾子一看,我們已經到了城東的河邊,雨水打在河面上濺起水花朵朵。趙城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ldo;王爺以後會留下來,還是會與步先生一同離開呢?&rdo;&ldo;太子問這問題做什麼?&rdo;放下了簾子,我回過身望向了趙城。&ldo;因為我希望王爺能夠留下來,不管是南國還是哪裡,只要是這片我能踏上的土地就可以了,&rdo;苦澀一笑,趙城捂著自己的左胸口柔聲說道,&ldo;可若是王爺與步先生一同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聖門的話,趙城的心會很疼的。&rdo;&ldo;王爺,喜歡步先生嗎?喜歡聖門的生活嗎?&rdo;未等我會答,趙城就淡淡說了起來,他的聲音在一陣漸瀝瀝的雨聲裡顯得格外清晰,&ldo;我覺得……王爺與步先生並不適合,這句話並不是因為我也喜歡王爺,而是我的一種感覺。&rdo;&ldo;王爺,是天上的鷹,是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束縛,也是不能被囚禁的鷹,只是……聖門對於王爺而言卻是一個格格不入的牢籠吧。&rdo;趙城繼續講了下去,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飄渺,卻準準的刺中了紅心。&ldo;王爺與步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呢?&rdo;簡簡單單的一個問,不管趙城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的話都刺到了我的胸口,讓我清楚地看到了這麼久以來為何我都很難接受步風塵的原因。怕自己動情,怕自己受傷,害怕被步風塵這個人給壓制到窒息。步風塵太強了,他是我所遇到最強大的一個男人,超乎想象的強大,以至於讓我這個曾經高傲慣了的愁天歌都難以適應了。愁天歌雖然已經放棄了曾經的野心,但也還是一隻不願意被束縛的鷹,怕心被束縛,怕翅膀被折斷,怕從懸崖上掉下去摔得再也無法飛上天空,怕鑽入一處名為&ldo;步風塵&rdo;的大山裡就再也飛不出來。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在雨水沖刷下的悶熱空氣已經變得如此冰涼了,我微笑著對趙城說道:&ldo;太子殿下,多謝你把我的鞋給找了回來,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rdo;-無所適從淅瀝瀝的小雨,紛紛飄落在了白天被太陽烘烤的火熱的地面上,河岸兩邊的柳樹彎著腰彷彿是在慢慢梳洗著她們的青絲縷縷。&ldo;在這裡聽一下。&rdo;&ldo;秋老大,外面下著雨呢。&rdo;穿山甲說道。&ldo;剛剛和趙城拿了把傘,我去下面走一走。&rdo;馬車停在了綿延不見底的河岸邊,油紙傘撐起一片無雨的天地,鞋子踩在積蓄雨水的地上,涼風拂面,分外冰寒。看了看積蓄雨水的地,又回頭看了看那雙擺放的好好的鞋,我回到馬車上換了那雙二十萬兩的鞋子,反正是鞋子,都是用來走路的,用來踩的,沾一點雨水也沒什麼關係。南國的天氣,不下雨的時候是個火爐,一下起雨來就是個冰冷的冬天。天空裡落下的雨滴,滴在了手心,一滴滴的破碎,一滴滴的凝聚成小水灣,在手心裡倒映出漸漸灰暗的天色,烏雲密佈的天,遮擋了往日的彩霞萬千,只剩下了一片又一片濃厚不見天的烏雲。緩緩漫步河岸邊,任這冷風拂面,任這下雨拍打。路就在腳下,路又通往何方呢?踩著這雙曾經榻上過南國土地的鞋,莫名的連心也有了些許變化,當年踩著這雙鞋來到南國時,心裡裝著的還是稱霸辰國的一顆勃勃野心,還是高傲冷酷的愁天歌。而今,不過數年的時光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再一次來到南國的我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勃勃野心,卻被一顆纏滿了絲線的心給**了。 趙城說的沒有錯,和步風塵在一起的時候會時而感到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那種被逼迫的窒息感時而讓人無處躲藏,步風塵的身上無時無刻都透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摧毀放在我與他之間的一堵牆。這堵牆,能被摧毀嗎?低著頭,望著腳落在潮溼的泥土上落下一個個的腳印,不曾抬頭去看遠方的路,只想著這雙鞋會把我帶到哪裡呢?而今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呢?沾染了雨水的小草,潮溼的地面,耳邊是漸漸變大的雨聲,這一把油紙傘已經無法在為我撐起一片無雨的天地,風吹過,雨傾斜,吹在了身上,弄溼了衣襬,弄髒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