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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緩緩朝周圍掃視了一圈,鎮定沉著的目光裡不見絲毫緊張膽怯,彷彿外面的人才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奴隸,而他才是統治所有人的王者。&ldo;這份氣度和冷靜不像是一個在娛樂圈沒錢沒勢還透明瞭六七年的小明星應該有的……&rdo;纖細的手指舉著貓眼半面面具,塗抹紅唇的女人輕輕靠在二樓包廂的護欄上,維揚的唇角充滿趣味地打量著樓下如同困獸一般被困在玻璃箱裡的男人。&ldo;一個人的氣質會隨著自身的經歷而有所改變,一個長期處於被人嘲笑的底層人永遠不可能擁有耀眼的自信,你說他的沉穩和自信是從哪裡來的?&rdo;女人笑著望向了一旁的白子珈,&ldo;嗯?&rdo;沒有回答一個字,白子珈面色冷沉的看著玻璃箱裡的男人,就在前不久的時候,他們還一起走在滿溢葡萄果香的長廊裡品嚐香醇的紅酒,在迷人的夜色裡低聲細語。安靜而美好的時光。握著扶欄的手微微握緊。&ldo;這個世界上會有人讓風起雲動心?&rdo;微微仰起頭將紅酒送入口中,女人趣味地打量著坐在玻璃箱外無動於衷的風起雲,這個鐵石心腸的冷酷男人,也會有所謂的感情嗎?除了已經去世的風兮雲,還會有人能成為風起雲的弱點麼?女人朝白子珈湊了過去,低聲盈盈笑道:&ldo;你喜歡的人,不一定風起雲就會喜歡,今天這場局,如果風起雲動心了,你會心甘情願地把李君年讓出去嗎?如果失敗了,你會覺得高興嗎?除了想看到風起雲的反應,我也很好奇,一個李君年會在你心裡佔據多少地位。&rdo;聳了聳肩膀,女人在旁邊坐了下來,長裙曵地如同傾倒而下的銀河,她望著玻璃箱裡的男人眯起來眼睛,李君年在白子加的心裡佔據多少地位並不重要,至少現在白子珈願意把李君年推出來作為犧牲品。那以後呢?時間並不是永遠停止不動的,人的心也是。…………聽不到玻璃箱外的人在說什麼,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透著直白的打量和戲謔,緩緩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李君年靠在玻璃箱上決定靜觀其變。對於白子珈,他突然不抱什麼希望。風起雲和其他人一樣看著他,沒有任何刻意的閃躲,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淡漠的,冰冷的,僅僅只是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不會呼吸沒有血肉的古董花瓶。玻璃箱的四面牆壁上分別有四個手臂大小的圓形裝置,玻璃箱外的人將幾根連線紅酒桶的管子接進了圓形裝置,隨著外面的人擰開酒桶,如同鴿子血一樣的紅酒猛地從玻璃箱的四個孔裡噴了出來。源源不斷的紅酒開始湧入玻璃箱,很快就在底層鋪滿了香味濃郁的紅酒。大概是不滿足於李君年的過分冷靜,噴灑紅酒的裝置緩緩轉動將噴口對準了男人,從頭到腳地朝著他開始噴起了紅酒。李君年連忙低頭用手擋住,紅酒弄溼了他的頭髮、衣服和褲子,惡意灑滿全身的紅酒很快將一個著裝整齊得體的男人弄得狼狽不堪,水壓漸漸變強,紅酒打在身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疼痛感,李君年很快被逼到了玻璃箱的角落裡。梳理過的頭髮溼噠噠的沒有了型,紅酒順著耷拉在額頭和臉頰上的碎髮滴落在男人的唇邊,李君年微微喘著氣,他抬頭對上了風起雲的視線,淡漠地看著他,僅此而已。水壓又被加強了,一股腦兒地全朝著他的頭噴,李君年乾脆脫下了外套蓋在自己頭上,沒有驚恐的喊叫也沒有驚慌失措地到處亂跑,反正不管他什麼反應又跑到哪裡那些水槍都會一直對著他亂噴。舔了舔被紅酒抹過的嘴唇,李君年低頭看了看,紅酒已經沒過了他的膝蓋,他就如同置身在一個血池裡,而四周都是一個個等待吃了他血肉的魔鬼。真的沒有感覺了嗎?真的沒有一點點對他的感覺了嗎?明明知道他現在只是李君年不再是風兮雲,在看到風起雲無動於衷的冷漠時仍然無法控制的心臟緊縮,就像是有人在捏著他的心臟,莫名的疼痛。他仍然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會疼會痛的人。還是風兮雲的時候,看到白顧城和風起雲在花園裡一起喝茶坐莫名的嫉妒,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對方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是他的哥哥,也沒有辦法忽略更沒有辦法抹去心底越來越濃烈的難受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