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斌看了看騰蛇一眼,看他拿著牙籤天女散花似的扔人,扁扁嘴,「不要,我要回家了。」騰蛇抬起頭看著他,「真的要走啊?」「嗯。」本來以為騰蛇又會霸王的拉他坐下,結果這次他居然也跟著站了起來,「那我也不去了,我送你回家。」一群人「譁」的全倒了下去。「四腳蛇你不至於吧?是誰說過除非給你找個林青霞、張曼玉、王祖賢、鐘楚紅優點集合體,否則你絕對不會停止去酒吧泡妞?」「你的豪言壯語才說多久?居然現在就洗手不幹了?真沒出息!」「胖子,慾海無邊,回頭是岸啊!」騰蛇哈哈大笑,扔了塊春捲到藍鬍子大哥身上,「我送冰冰走,你們好好玩。」「四腳蛇,一日為狼,終身是狼。別給我來這套回頭是岸的狗屁道理。」「知道了,知道了。送了他回家,我還過來呢!」「早去早回,我們等你啊!」「對,我們等你……付賬!」「去死!」梁曉斌和騰蛇走出飯店門口,短短的一段路,梁曉斌看了騰蛇不下十次。害得他終於忍不住了,「幹嘛?我臉上有花?」「沒有。」說了這句,梁曉斌轉過頭不再看他。「坦白交待,你到底想說什麼?」「沒有。」「小樣,還不老實?」騰蛇眼睛一瞪,伸手抓住梁曉斌的胳膊,「再不說大刑伺候。」「就不說。」梁曉斌毫不理會的伸手甩了他,逕自往前走。「哎呀,小子想造反?」騰蛇從後身撲過來,把他壓到牆上,逼他正面相對,舉起關頭嚇唬他,「見過沙包這麼大的拳頭沒?快說!」梁曉斌睜大眼睛毫無懼意的瞪著他,「沒見過這麼小的沙包。」「你!」本來就是嚇唬他跟他鬧著玩,可是被他用小狗般漆黑的眼睛瞪著,騰蛇一時之間又下不來臺,只好陰險的一笑,改拳頭為抓癢,伸手到他腰間輕輕一撓,「還敢瞪我,真不得了了!」「不要,不要!」剛才還挺威風的梁曉斌只覺得腳一軟,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逃,「別抓癢,別抓癢呀!」「哎呀,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掌握「敵人」弱點的騰蛇哪裡還肯放過,一邊用一隻手壓住不停扭動的冰冰,一面在他腰上左左右右的撓個不停,「不聽話,我叫你不聽話?」「你,你賴皮……」梁曉斌手忙腳亂的阻止騰蛇,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停手,停手啦!不要再抓了……」「怕癢怕成這樣?」看他笑得渾身輕顫,騰蛇終於大發善心的放過他,「快點老實交待,剛才想說什麼?」得到自由的梁曉斌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壞,居然用這種賤招逼供。路燈昏黃,夏霆峻只看到冰冰面色潮紅,眼睛因為剛才笑流過眼淚如同剛下過雨的星空一般,亮得叫人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壞蛋!」剛才掙扎叫喊得太過用力,以至於梁曉斌的聲音稍微有些暗啞,這一聲壞蛋讓兩個都稍微的吃了一驚。夜色之中一股說不清的曖昧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你的聲音……」夏霆峻盯著他,眼神越來越深暗。「還不都是你。」梁曉斌莫名的呼吸急促,就如同有隻無名的手掌捏著他的心臟,害得他心跳節奏全亂。「我怎麼知道你怕癢怕成這樣?」夏霆峻一點一點的湊近,盯著他漂亮的黑眼睛,「你臉幹嘛這麼紅?」「我,我沒有。」梁曉斌嘴唇輕輕顫動,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在害怕還是在期待。「你睫毛真長,又卷,能夾住牙籤嗎?」「不,不知道……」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梁曉斌一動也不能動,他幾乎可以感覺到騰蛇噴出的呼吸正輕輕的指在他的臉上。一下一下,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除了這呼吸聲,他什麼也聽不到,不由自主的,他閉上眼睛。「我是克塞,前來買菜,土豆五毛,青菜一塊……」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鈴聲驟然響起,剛才彷彿被催眠的兩人如夢初醒。梁曉斌想也不想用力地推開幾乎整個人都貼到自己身上的騰蛇,飛也似的跑了起來。「媽的,誰啊!沒有重要的事情你就死定了。」用力的按下通話鍵,夏霆峻七竅生煙地咒罵著。他的怒火顯然也嚇到了電話那頭的藍鬍子大哥,「幹嘛,四腳蛇?你吃炸藥了?」旁邊雜七雜八有人在取笑說,「憤怒成這樣應該吃的是春藥,不是炸藥。」「有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