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到這裡,夏霆峻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在那種關鍵的時候讓冰冰離開。玩什麼欲擒故縱?萬一這招不靈,變成放虎歸山怎麼辦?裝什麼酷啊!抓在手裡逼著他表白不是更好?「使用者冰冰加你為好友!申請邀請裡寫著『我是冰冰!』」這幾個簡單的字,頓時把剛才還神經兮兮的夏霆峻樂壞了,「他果然對我不是沒有感覺啊!」《我的夢》終於出版。梁曉斌看著拿在手上的書,心情極為複雜。約好馬編輯在&tis;&tis;出版社樓下咖啡廳見面,時間已經快到了,可是依舊不見人。梁曉斌有些著急地喝著面前的冰咖啡。他不是不願意等,他是緊張,做賊心虛的緊張。雖然已經再三確定過騰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可是他還是非常害怕謊言會被拆穿。對於自己變著法子套出騰蛇時間的做法,他又有著嚴重罪惡感的不安。可是,兩個人越是接觸,他就越是害怕。害怕被騰蛇知道梁生就是冰冰這件無可避免的事實。那天晚上之後,他們就變得經常見面,雖然那層薄的幾乎透明的紙還沒有捅破,但是,心裡的感覺騙不了人。他喜歡騰蛇,喜歡那個惡劣又囂張的男人。只要想到他,梁曉斌就有一種幾乎忍不住心臟輕輕顫動的錯覺。他總是可以輕易控制他的喜怒,控制他的思想,甚至一切。可是,他不敢承認。不敢在騰蛇面前承認這一切。有些事情知道和說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要是「喜歡」一旦說出口,彷彿攔在心裡的那道防堤就不再起作用,那淹沒一切的感覺洪流就會一湧而出。梁曉斌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道防線一旦打破,他的感情將一發不可收拾,覆水難收。他不能讓自己這樣。因為騰蛇不會愛上「梁生」,永遠都不會!想到這裡,梁曉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情黯然。喝到嘴裡的冰咖啡也苦得幾乎讓他落淚。身邊電話響起及時拉他回了現實,仔細看過號碼,是編輯。「你好,我是……梁生。」「我已經到門口了,哪張桌子?」「最裡面靠右邊那張,三十六號桌。」「我看到了。」電話到這裡結束,編輯微笑地衝他揮了揮手。梁曉斌急忙站起來,「你好。」「梁生?」「嗯,你好。」「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可愛。」編輯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下次把你照片一起印在書上,保證可以促進銷量。」「不不不。」梁曉斌嚇壞了,急忙擺手,「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拍照。」「你不懂。現在的小孩子都迷偶像,你這張臉就是最好的廣告。我真應該在出版之前和你先見個面的,笨!失策!」一邊招手叫來服務生,馬應東迅速地點好咖啡,繼續說。「不不不不,我絕對不拍照!」梁曉斌簡直有一種馬上就拔腿離開的衝動,「事實上,我以後也不會再寫故事了。我,我根本沒有才能……」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自然的低了下去,雖然在編輯面前承認自己沒才能非常的丟臉,卻也讓他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要什麼才能?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有多少騰蛇?嘁!」顯然不滿意梁生的說法,馬應東很不屑地反駁他,「這本書在我們推廣之下,肯定也是可以為你開啟一定知名度的,你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接著寫,不停的出故事,臉混熟比較重要。我們出版社已經決定聯絡你,還有幾個新近的網路寫手,替你們推出一個『清泉』系列。」「不不不不……」「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推得這麼幹脆幹什麼?」「反正我不要再寫故事了。」梁曉斌低下頭輕輕攪動杯子裡的冰塊。「我知道,我對你是稍微兇了一點。可是,你是新人,你不懂出版的宣傳手段。」馬應東聲音放溫柔,「其實,我人很好說話的。以後接觸你就知道了。先不要一口回絕。這件事你可以慢慢的考慮。」要是真的可以讓梁生消失掉就沒事了。梁曉斌悶聲不響,心裡暗自決定。要是可以讓梁生消失掉,說不定,他就可以和騰蛇……「你還挺固執的嘛!」馬應東做編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於是微笑著換了個話題,「等一下一起吃午餐吧,邊吃邊談。」「我……」梁曉斌剛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沒事,你接。」梁曉斌看了一眼號碼,心臟亂跳地接通電話,「是我。」電話那頭騰蛇懶洋洋的問,「今天出來碰頭吧!一起吃午飯,我知道有家特別不錯的小飯店,川菜,很地道。帶你去試試!能吃辣的吧?」「不行啊,約,約了人了。」梁曉斌抬頭看了編輯一眼,又心虛的低下頭,已經很輕的聲音不由自主壓得更低,「晚上吧。」「約了人?約了誰了?我認識嗎?」電話那頭的騰蛇顯然不高興,「難得今天我有心情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