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昔歷歷在目，眼前的鬼帝，實在是太像寒歆了。

樣貌，法術，甚至連劍意都一模一樣。

祈仁“哇”地吐出一口血，胸口的柳枝也變成了紅色，看著吞元獸消散，他滿臉絕望。

鬼帝身形一閃，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不知為何，你的存在總會讓我留情，即使你和我的過去有關，也不能留你活著。”

鮮紅的劍刃穿胸而過，可怕的劍刃瞬間將空間割得支離破碎！

祈仁吐出一口鮮血，落在鬼帝的臉上，生機極速衰敗。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臉上的笑容，說不清是解脫，還是釋然。

“我終究……還是殺不了你……太像了……怎麼會這麼像……”

他的老眼落下兩滴淚珠，模糊的視線裡，眼前的鬼帝和寒歆的身影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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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都在愧疚……你明明可以……成仙的……為什麼……要為我去死……唉……”

他的手掌輕輕撫過鬼帝冰冷的臉，眼淚斷了線似的落下。

“求你……不要傷害……思思……母女相殘……實在是……太悽慘了……”

蒼老的手掌，無力地垂落，最後的生機終於潰散消失。

鬼帝腦袋劇痛，腦海中竟閃過了無數畫面。

她與一位年輕的修士同居在一起，她悟劍，他養獸。

蔥鬱的草坪，流淌的小溪，日復日，年復年，他們始終如一。

畫面一轉，她躺在床上，乾枯的手掌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珠。

“祈……仁……”

鬼帝瞪大眼睛，一行清淚，竟不自覺地落下。

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祈仁，可懷裡的人，已經徹底冰冷。

她似感覺痛苦，又不明白為何痛苦。

心中好像堵塞著一股說不清的怨氣。

“啊——”

鬼帝發出怒吼，劍意沖天，殺氣凜然。

可她不知道想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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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山，祖師堂。

“啪”的一聲輕響，寫著“祈仁”的木牌，碎成無數塊。

“爹——”

祈思思發出一聲悽離的驚呼，眼睛一翻暈倒在李奇才的懷中。

“大長老！”

“怎麼會……”

無數的聲音響起，看著地上碎裂的木牌，心碎而絕望。

“啪！”

又是一聲輕響，眾人皆驚，回首看去。

寫著“甄德恆”的木牌，竟也碎成了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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