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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桌子上拿起一本開啟,聲情並茂地念道: “臣憂朝廷奸臣作亂,夙夜難寐,誠以衷心示陛下,侍郎狄含狼罪在貪婪……”內侍忍不住頓了一下: “徵賦為私有,豢養軍隊,實不可恕……”

李漠向笑道: “下一個。”

“賊子狄含恣逞奸雄,欺上瞞下,賣弄權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大臣們都傻眼了。

昨夜明明說好要保下狄含,團結一致,共渡難關,誰也不能趁機站隊示好,貽誤大計,然而他們都指望著別人冒險,自己則偷偷回去寫了討好皇帝的摺子,諸人皆是這麼想,今日上陳奏請後,十本里竟然有八本都是揣測聖意,對狄含落井下石的。

內侍越讀越有激情,聲音逐漸鏗鏘有力,這時,左側門處靜悄悄地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紫袍勾玉,威儀不類,他走到朝臣側邊站定,沉默地看著臺階上的人。

諸人見了他,心中紛紛暗驚: “狄含!他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大理寺麼。”

李漠向道: “狄大人既來了,就一起聽聽吧,大臣們對你的意見可是非小啊。”

狄含一過來,實在是有惡犬意外出籠的效果,內侍聲情並茂的聲音忽然降低了三分,自帶顫聲效果: “狄含勾結藩王,節度使均被其收買,越俎代庖多年來,蔑視皇權,擅改律例,罪不容赦……”

接下來所讀奏章,幾乎全是背刺狄含的,還有那些不願得罪狄含,但也要避重就輕向皇帝示好的便寫道:狄含上朝遲到早退,請病假逛戲園子,吃飯不給錢,見到皇親國戚不下馬諸如此類的破事。

幾十個札子念畢,在場諸人臉都黑成了碳。

李漠向問狄含: “狄大人,你什麼時候吃飯還不給錢了?”

狄含沒答話,看著他的神色十分異樣。

李漠向輕笑道: “這一點小事,狄大人怎麼都被抓住了把柄,你監視著朝臣,殊不知你的一言一行也均被監視,這札子上樁樁件件的罪行,無論大小,狄大人能認多少?”

狄含沉默片刻道: “均屬實。”

李漠向道: “各位愛卿熟讀我朝律法,這些罪行應當如何判呢?”

眾人貫徹牆頭草政策,狄含不在時,怎麼罵都行,狄含一回來,全都成了啞巴,皇帝問話,都垂頭不語,假裝靈魂出竅。

李漠向笑了笑對身側內侍道: “這些札子都是誰寫的,把各位大人的名字挨個念出來,一個也不許漏。”

這句話有奇效,所有人都抬起了腦袋,有的欲言又止神色驚慌,有的暗自慶幸忍俊不禁。

李漠向道: “朕之所以讓狄大人今日上朝,便是要當著他的面,數清他的罪過!”

他的聲音大了些,足以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想好了,若是讓狄含安然無恙,一身輕鬆地出了這廣德殿,下朝之後,諸位會不會遭到報復,朕就不清楚了。”

皇帝當著狄含這般說,這話擺明了就是宣戰了,狄含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換一句話說,他看起來心事重重,沒什麼反擊的氣魄,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麼。

沈寒星忽然站了出來,朗聲道: “陛下,如今藩王割據,強敵虎視眈眈,狄大人縱有大罪,也應當穩住形式後再做懲處,臣以為讓狄大人戴罪立功是唯一的辦法。”

李漠向笑道: “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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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星看了狄含一眼,咬了咬牙,沉聲道: “降職,監視,解兵權。”

這哪裡是什麼戴罪立功,這明擺了就是往死裡打壓。狄含終於回過了神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沈寒星心一橫,硬著頭皮道: “陛下英明,顯帝在位時,宦官當政,陛下執政後,又有朝臣監政,皇權若被踐踏,國家豈有寧日,狄含兵權太重,致各節失衡,獨攬大權,若不削權,早晚是個貽害!”

狄含的最大擁護者,今日爽快叛變。

李漠向笑道: “很好。”

沈寒星覺得自己的主場來了,他又是一番抑揚頓挫的斥責,順便將自己多年來的不作為全部推給狄含,說他控制朝臣,實行一言堂,領導又不夠英明,導致各部門停滯不前。

沈寒星一開口,站出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朝堂之上議論紛紛,越說越帶勁,抱團取暖是能發揮出奇效的,狄含立時成了眾矢之的。

李漠向笑著看他們逐漸達成了統一的意見,李漠向便問狄含: “降職,監視,解兵權,朕覺得可行,狄大人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