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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

李漠向道: “那他到底和赤勒渾有沒有關係。”

雲奚道: “沒有,我雖然想讓他死,但是我不會往他身上潑髒水,因為我依然敬愛他。”

雲奚的思考方式和雲宦舟十分相似,即使是假話都足夠直率,讓人很難分清楚真假。

李漠向: “雲奚,朕十分喜愛雲大人,朕不想看他傷心難過,所以朕決定留著你,這樣,明日上朝,朕讓你和哥哥見一面如何?你哥哥一定會心花怒放。”

雲奚的臉瞬間就白了,臉上除了惶恐,沒有任何欣喜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哥哥看到他還活著,絕不會欣喜,他只會憤怒無比。

第二天一早,雲宦舟來給陛下上早課,李漠向特意給他準備了些點心: “清遠喜歡吃甜食麼?”

雲宦舟重傷未愈,臉色依舊蒼白如雪,更襯得雙眼如墨,飄飄若畫中仙,他微微笑道: “不喜歡。”

李漠向忽然唸詩道: “長夜燭明夜蓉糕,春宵苦短催膾餚,要是早上起得早,蒸餃包子不能少。”

雲宦舟猝不及防地被這首詩給爛到了。

李漠向: “這是朕年幼之時和狄相合作的詩,那時,帝師讓我們寫一首關於佳餚的詩句,前兩句是朕寫的,後兩句是狄相寫的,我們將詩交給帝師時,你猜誰被罵了?”

雲宦舟道: “既然這麼問了,那肯定是陛下。”

李漠向點頭: “朕當時覺得狄含寫出這麼奇爛的詩,遠遠不及朕驚才絕豔,他肯定會被罵,萬萬沒想到,帝師竟然說朕半夜三更還想著吃東西,作息太不規律,凌君卻能早睡早起,值得表揚。”

雲宦舟忍不住笑道: “臣以為狄大人很聰明,他只是不想和您爭風頭,便故意敷衍了事,誰料帝師卻反其道而行。”

李漠向道: “不錯,那個時候朕就明白了,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帝師想規勸朕,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他說不定在心裡誇讚朕,但他不肯說出來,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過日子,朕很不喜歡。”

雲宦舟靜靜地聽著。

李漠向道: “所以朕很喜歡你,你是第一個和朕坦誠相待的人。”

雲宦舟微微一怔,嘴角勾起笑意: “每一個人都應該有知己朋友,並非是身為帝王,便要時刻孤寂,時刻高處不勝寒,臣以誠待君,君自以誠待天下。”

李漠向: “雲大人,朕如此珍重你,自然也不會虧待你,朕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雲宦舟: “陛下要送臣什麼。”

李漠向道: “你弟弟。”

雲宦舟眼中有一絲失神和悲涼: “家弟的骨灰,多謝陛下仁慈。”

李漠向: “不是。”他打了一個響指,背後的屏風被輕輕移開,露出後面虛弱地坐在椅子上的雲奚。

雲宦舟看到雲奚的那一剎那,臉瞬間就綠了,他所有的偽裝差一點分崩離析,眼中的慌亂和難以置信藏也藏不住,他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按在涼水裡冷靜一下。

李漠向抬起下巴: “雲大人,這樣一個本該死的人,朕願意為你留下來,感動嗎?”

雲宦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的目光從雲奚身上剝下來落在李漠向身上,那目光讓李漠向覺得他想要把自己給吃了,雲宦舟很快起身跪地: “陛下,臣不願做罪人,雲奚做錯事絕不容赦,不配繼續苟活於世。”

李漠向道: “愛卿,朕知道你們手足情深,朕願意為了你破一次例。”

雲宦舟: “陛下,不必如此!”

李漠向板起臉,聲音帶了嗔怒: “雲大人,你可不要辜負朕的一番好心!也再不許說任何一句拒絕的話。”

雲宦舟久久不語,聲音逐漸冷靜: “謝,陛下。”

李漠向笑道: “雲大人不必擔心,雲奚已死,朕已經為他安排了新的身份,從今以後,他就留在朕的身邊,你若想他,就來看他。”

雲宦舟深深吸了口氣,指甲縫幾乎嵌進肉裡: “謝陛下。”

李漠向咳嗽了一聲道: “今日累了,就到此為止吧。”他說著站了起來,徑直離開了暖閣,雲宦舟回過頭冷冷地看了雲奚一眼,跟在李漠向身後走了出去。

到了晌午,雲奚在西苑屋子裡靜養身體,他心緒不寧,一刻也閉不上眼睛,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又被鎖上,雲宦舟出現在了屋子裡,靠在門上,胸口不斷起伏。

雲奚立刻從床上起身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雲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