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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想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幹出來點事業,如今他被逼著做了宰相,成為眾矢之的,沒有實權,卻有實刀子,扎得他茶不思飯不想,實在不行就告老還鄉。

李漠向立刻駁回:愛卿甚好,無需妄自菲薄,朝中無人能及你也,你坐宰相之位,朕方可高枕無憂。

這摺子的來回從來都是要先經過內侍省之手,他早些年就控制了內侍省,傳達詔旨也皆由他手,因為李漠向所看到的摺子,都是由他先過目了的,認為妥才交讓摺子上傳下達。

李漠向輕易不看摺子,看了也懶得批,所以但凡他用功些,狄含就會立刻得知,他看著李漠向駁回給韓松的摺子,不由眉頭深鎖。

皇帝到底犯了什麼神經,會真心實意認為韓松比自己好,這看起來不像是一時心血來潮,倒像是心中早有此意。

換宰相,任將軍,他這兩天可是真勤快。

狄含心中冷笑,皇帝平日裡醉生夢死,猶如一攤爛泥,想不到終於有幾分清醒,竟想要奪權了,可惜李漠向已經是秋日之蟲,縱有心也無力迴天,為他準備的喪鐘早已備好。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他不得。

狄含對內侍省的人道:“讓韓大人安心坐這位子,不過虛職而已,我不與他爭。”

李漠向就是設立了再多宰相又有什麼用,他身為皇帝的權利早就是蟻噬朽木,再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狄含認為李漠向已經偷偷在心裡和他生了嫌隙,便著手將廢掉他的程序加快了些,這個冬天太長了,他已經沒有耐心。

李漠向上了次朝後,就又開始犯懶病,最多的時候就是沉迷於和新上任的驃騎將軍討論箭術。

說起來這個驃騎將軍也真是可笑,每天正事兒不幹,就是陪著皇帝射箭騎馬,跟內侍玩伴也沒什麼區別了,當將軍當到這個份兒上也是窩囊的緊。

宋麒涵倒是實誠人,他沒當過驃騎將軍,也不知道該怎麼當,就覺得有了一個大府邸,新朝服,有丫鬟僕從時候著,每日好吃好喝,還能陪著皇帝射箭就是人生巔峰了,因而臉上便時刻洋溢著他很知足的笑容。

大臣們在底下偷笑,每每看見宋麒涵,臉上掛著的表情也都是按耐不住的嘲諷,宋麒涵再實誠,時間久了,也能察覺出來不對,他覺得自己這個驃騎將軍好像沒什麼權利。

比如他都支使不動比他官低好幾級的官員們,甚至他的部下都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大臣們出去喝酒也從來不帶著他,完全當他是空氣。

時間一久,宋麒涵就稍微有點鬱悶,尤其是一個宦官澆水的時候讓他上去也搭把手。

他忍不住反思,自古以來,敢有小太監讓將軍搭把手的情況嗎?

他想不通問題,就回去讀書,他認識的字兒不多,十個裡能認識五個,於是讓他的隨從為他聲情並茂的朗讀《大將軍傳》之類的傳紀,越聽越鬱悶,寬廣的胸懷裡生出了幾分不得志的抑鬱。

以宋麒涵的情商,短短一個月內還看不明白廟堂裡的黨派之爭,只覺得那個姓狄的孫子權利比宰相還大,他們雖然品級是一樣的,但狄含就猶如眾星捧月,自己就是犄角旮旯裡黯淡無光的灰撲撲的星,這憑什麼

他終於忍不住在李漠向找他練武的時候,提出了自己被困惑多時的問題:“陛下,臣無別事可做麼?”

機器人也是需要學習的,宋麒涵在武學上,會的東西實在不少。

李漠向笑道:“愛卿還想要做什麼。”

宋麒涵憋了半天:“行軍打仗,為國捐軀。”得到別人的尊重,而不是整日陪著皇帝吃喝玩樂。

誰料李漠向哈哈大笑:“行軍打仗有什麼好的,風吹日曬,九死一生,哪裡比得上在朕這裡!”

宋麒涵的臉被憋得更紅了:“可是陛下,鹿州流寇不絕,北方異族多次進犯,也不知該做什麼,但臣願為陛下分憂解難,馬革裹屍。”

李漠向依舊笑:“宋卿,有些事是由不得朕做主的,朕雖為九五之尊,卻處處身不由己,就拿這調兵遣將來說,狄愛卿說了算,如穆奉先將軍都是他一手提拔,征戰沙場,叱吒風雲,可謂功高蓋主,可朕又有什麼辦法。”

寬敞的馬道之上唯有君臣與馬,秋風捲起冷意竄入李漠向的肺腑之中,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面板上就被激得有些紅,裹了裹狐毛圍領壓著聲音道“朕也就在此騎馬射箭,遊手好閒,才能讓人安心。”

宋麒涵的話在嘴邊繞了幾繞,都沒能吐出完整的一句話,他想說,做皇帝這麼慘的嗎?

李漠向搭弓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