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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圓場: “但是,雲大人深思熟慮,他有一點說的對,赤勒渾絕對不懷好意!我贊成雲侍郎的話!”

雲宦舟抬起頭看著宋將軍,眼睛越發清亮: “南川雖然自成一隅,但卻是最典型的易防禦性地勢!宋將軍帶兵打仗多年,竟然不清楚嗎?”

宋將軍驚了:我他媽的在幫你,你為什麼要懟我!

好幾個人已經把持不住,臉上掛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雲宦舟站端正了些,臉上帶了嘲諷之意: “也難怪赤勒渾拿一個假輿圖就敢來糊弄我們,看來我朝文武百官好糊弄的名聲已經聲名遠揚,只是可憐陛下手下無一人可用,大衍這才步履維艱,處處被異族掣肘。”

眾人: “……”

雲宦舟好像是要致力於把每一個人都得罪光,夾槍帶棒,橫掃一片。

屋子裡漸漸有了爭吵聲,李漠向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們,他發現雲宦舟可以把所有的火力吸引到他的身上,讓他成為全場的焦點,甚至連皇帝都可以為他默默地做背景板。

李漠向等他們吵盡興了之後,終於開口: “朕知道了,這輿圖冊朕先收起來,諸位辛苦,先回去吧,阿福,給各位大人帶些糕點,記住,回去以後,不要聲張,更不要打草驚蛇。”

他看著雲宦舟: “清遠,你留下來吧,朕有幾句話和你單獨聊一聊。”

幾位大臣聽到皇帝又要和雲宦舟“夜半虛席”,臉上的表情都甚至不爽,他們結伴走了出去,從宮裡出來回家的路上一頓狂吐槽,類似於新同事究竟是個什麼綠茶白蓮花的無能狂怒。

暖閣內,內侍將燈熄滅了幾盞,只留下君臣二人中間的那盞燈。

大臣們一走,雲宦舟身上的刺兒就柔軟了許多,表情也平和了下來: “陛下,赤勒渾來意不善,您有什麼打算嗎?”

李漠向道: “將計就計,先哄著他們。”

雲宦舟: “嗯,陛下所想也是微臣所想,赤勒渾族十分邪門,沾上了,那就是蒼蠅,殺也殺不完,甩也甩不掉,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還有什麼陰謀。”

李漠向: “清遠,這麼晚回去,你家裡人會擔心你嗎?”

提到家人,雲宦舟的表情越發柔和: “回陛下,臣父母早逝,家中只有一個弟弟。”

李漠向問: “哦?弟弟沒有考取功名嗎?你這麼有本事,想來弟弟也是人中龍鳳。”

雲宦舟搖頭: “沒有,我弟弟是前幾年我撿回來的,他身體不太好,也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子,就沒有勉強過他。”

李漠向問: “如果朕讓你留在這裡一晚上,令弟會擔心嗎?”

雲宦舟微微驚訝: “留……一晚上?”

李漠向走到矮桌前,矮桌上不知何時已經布上了棋盤,他笑道: “嗯,想要讓雲大人教朕下棋。”

雲宦舟不確定地問: “陛,陛下,下一晚上嗎?”

李漠向捏起一枚棋子: “興之所至,下上三天三夜又何妨。”

雲宦舟只好點頭: “微臣遵命。”

雲宦舟或許是個兩點一線,每天按時回家的好青年,和李漠向下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沒過多久,就連失陣地,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聚精會神地對付李漠向。

李漠向一邊下棋,一邊看著雲宦舟: “你知道嗎?第一次和朕下棋的人,都會很驚訝朕的棋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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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宦舟分出心神和李漠向聊天: “驚訝什麼。”

李漠向笑道: “因為朕昏聵無能,荒淫無度的名聲在外,百姓人人皆知,愛卿卻毫不意外,就好像你認為朕本來就應該如此一樣。”

雲宦舟舉著棋子的手微微有些遲疑,他抬起頭看著李漠向: “陛下,臣有自己的判斷,不瞞陛下說,臣未見陛下時,確實覺得風雨晦暗秋夜長,但見陛下後,生出了十年寒窗終可報的欣喜之心。”

李漠向笑道: “你在朕和其他人面前判若兩人,既然有這張好嘴,為何要在朝中處處樹敵,讓自己步履維艱。”

雲宦舟: “臣從不覺得艱難,臣的性命與尊榮掌握在陛下手上,而不是他們手上。”他輕輕一笑: “只要陛下永遠相信我,那我的身邊就從來沒有敵人。”

李漠向: “但是……也好,清遠志做孤柏,不結黨營私,朕自然歡喜。”

雲宦舟眼中清光閃動: “陛下,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漠向道: “說。”

雲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