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的簽署很快，姜池魚一行人並沒有在林武家待多久，幾乎是合同簽署完的後一分鐘姜池魚便帶著人離開了林武家裡。

幾乎是邁出門檻的下一秒陳末就發問了，“姜小姐剛才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姜池魚的步伐不緊不慢，在這條小巷子裡左彎右拐，“林武的反應不太對，你回去之後可以去調查一下，可能有人跟他說了什麼。”

她前幾天上門的時候林武雖然談不上冷淡，但也沒今天這般熱絡，要是態度差一點吧也還能理解，但這都可以談得上兩極反轉了，怎麼也不可能是無事發生的樣子。

陳末斂眸深思片刻後點頭，“好的。”

即便是姜池魚沒有提他回去也是準備查一下的。

態度相差得太大，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可以看出來。

可能是有人在林武面前說了些不太好的話，所以才導致了林武的態度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

可他不過剛應下姜池魚的胡耳邊就傳來了裴瑾年不鹹不淡的聲音，“不用查了，我乾的。”

言語間都透著聲音主人此時的平靜。

彷彿在說一件十分無關緊要的事情。

陳末步伐微頓，輕蹙眉頭，“啊？”

他的聲音很小，只夠裴瑾年一人聽見。

但這已經夠了，他要的便只是裴瑾年能夠聽見。

“他太優柔寡斷，我不喜歡和這樣的人多大交道，屬實浪費時間。”

裴瑾年淡聲道，而後不緊不慢地跟陳末解釋了一番。

雖然言辭簡潔，但敘述得十分明瞭，陳末一聽便清楚明白。

大概就是他們從林武家裡離開後裴瑾年便派人開始跟著林武了，不論白天黑夜，天天換著班蹲守，沒有錯過林武的任何事情。

別提有多細緻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細緻才導致裴瑾年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林武幾乎每一天都要去約談一個朋友，每次提及的話題都只有那麼幾個，其中談得最久的話題往往都是：

如果你要賣一件價值比較昂貴的東西，一共有兩個買家聯絡你，一個願意開高價但錢得分期給你，一個開的價格沒有另一個那麼高，但可以全款直接拿下，你會選擇與哪個買家合作？

其實問的就是他現在所遇到了困境。

他想要從自己的好友那裡得到一個回答。

但他又不能告訴好友自己即將達成一個上千萬的交易，於是只能這樣迂迴的進行提問。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一個符合他心意的答案。

而在他一番精心提問得出的結果居然是站兩邊的各佔一半。

也就是選擇高價但分期的有50%，而選擇全款但一次性到賬的也佔50%。

這下林武是真的選不出來了，原本還想參考一下好友的意見，結果好友的意見出來後和沒有出來幾乎完全一樣。

就在林武準備思考其他辦法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個訊息。

訊息的內容十分簡單，唯有一句話，“恆發的股票跌出新低了。”

就這樣簡單一句話成功讓林武下定決心。

他不是一個熱衷炒股的人，很少關注基金股票這類的訊息，但只要是個人都知道一支股票持續下跌都代表著什麼。

看著恆發一路向下的股票走勢，林武一點也不敢繼續猶豫下去了。

這要是答應了裴肅，到時候他手上握著的價值千萬的股份不知道得縮水成什麼樣呢，還是拿在手裡的真金白銀比較靠譜一點。

至於那個訊息嘛……就是裴瑾年讓人透露的。

簡直粗暴，一句話直接讓林武果斷地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陳末成功瞭解到了有關於林武為什麼態度發生如此大轉變的原因，但此時此刻他還是不能直接告訴姜池魚，只能回去後過了一段時間再將這件事情透露給她。

反正都是不怎麼重要的事情，姜池魚應該不太會在意。

因為沒有準備多份合同的原因，李濤那邊的採購事宜只能再挑時間過來或者讓陳末派人過來對接。

畢竟已經到了簽署合同的地步，應該也不至於再出什麼差錯了。

“你可以回去了。”站在車門前姜池魚平靜地看著準備抬步上車的裴宇凡，冷靜開口道。

“為什麼？”裴宇凡單手扶著車門，隔著一輛車的距離與姜池魚對視著。

“我接下來要去處理環球的事情，你也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