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魚說完這句話後屁話成功沾上凳，含笑的眸子靜靜看著裴肅。

想要看他有何反應。

但是姜池魚太小看裴肅身而為人幾十年的涵養了，除了手上青筋暴起，裴肅全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一點因此造成的影響。

可這對姜池魚來說就夠了。

她重新拾起筷子為自己夾菜，輕描淡寫道，“聽林武的意思，他好像是主動拒絕與恆發合作的？”

“不應該啊，恆發那麼大一個公司……”

“姜池魚，你是想和我徹底作對下去是嗎？”

她的話被打斷，裴肅的眼神沒有在她身上停留，每句話卻都是對她說的，“你自以為手段高明，實則在我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幼兒園的把戲罷了，搬到檯面上來也不嫌丟人。”

姜池魚用叉子叉了塊西瓜慢條斯理的啃著，聽見裴肅的話後眉梢飛揚，“好吧，那輸給一個只會耍幼兒園把戲的，裴總有什麼感想？是不是想把我弄死？”

餐桌的氣氛降至冰點，除了姜池魚和裴肅兩人其他人都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可當裴宇凡聽見姜池魚這句話後他終於無法再繼續安靜下去，插話道，“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又不是演影視劇，哪裡來的那麼多動不動就弄死人的情節？”

他的話看似是在為裴肅說話，實則是在提醒姜池魚哪些話該說哪些話又不該說。

在裴肅面前提弄死人這種話，就不怕裴肅真的把她弄死？

他的好意有沒有被姜池魚發現他不知道，但程宛如發現了，她眉頭輕蹙，被餐桌遮擋住的腳狠狠踹了裴宇凡一下。

提醒她幹嘛？

裴肅要弄死她是提醒一下就有用的嗎？

浪費那麼多口舌！

裴宇凡雖然平日裡紈絝，但也不是傻子，程宛如這個動作包含的意思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一聲不吭，沒再多說一句。

他就是單純看不慣姜池魚繼承了他哥的遺產，拿回來就行了，幹嘛非要弄死呢？

又不是路邊上的螞蟻。

姜池魚也猜到了裴宇凡這話的深層意思，猜到後她不由得感覺意外。

裴宇凡這個人……這麼矛盾的嗎？

想要把她從裴瑾年那拿來的東西奪走卻又捨不得讓她死了算了。

單從這一點來看，裴宇凡倒是算得上一個心地善良的。

當然，也可能就是單純的傻得可憐。

她沒有分多少目光給裴宇凡，只在裴宇凡話音落下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裴肅。

然後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她吃完起身準備離開，裴肅才再次開口，“姜池魚。”

他直呼姜池魚大名，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但凡站在這裡的不是姜池魚，其他人倒可能真怕了他，可姜池魚卻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裡，挑起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裴肅，“幹什麼？”

陳末站在一旁看著後背都不禁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這……演戲都這樣演了嗎？

他看著都覺得害怕。

姜池魚這樣得罪自己的老大真的沒事嗎？

裴肅真的不會把姜池魚弄死丟到海里餵魚嗎？

陳末對此十分疑惑，但又不能找當事人去確認，只能站在一旁幹看著。

不知是姜池魚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讓裴肅感到冒犯還是其他原因，原本在座位上坐得好好的裴肅突然站起身與姜池魚四目相對。

“麗水鎮的事，我勸告你最好不要插手。”

他一字一句道。

每個字都帶著警告意味。

但凡換一個人站在這裡直面裴肅的威壓可能真就慫了，但姜池魚還真就不怕。

她有那麼多老骨頭為她墊背呢，怕什麼？

“那真不好意思，董事會強烈要求，我也沒辦法。”

話閉轉身揚長而去。

“陳末，驅車去麗水鎮。”

女孩的聲音消散在風中，裴宇凡看著姜池魚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僵了許久才恢復。

他看到了什麼？

姜池魚和裴肅槓上就算了，怎麼看起來姜池魚倒像是那個掰回一局的人？

這是他的錯覺吧？

是吧是吧？

而一旁的程宛如握著筷子的手已經用力到發白，等憤怒的情緒抽離後卻只看見餐桌上坐著的裴宇凡一人，再不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