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魚接到陳末電話時懵了還久才反應過來,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家餐廳,至於自己究竟是和顧斯年怎麼說的她已經忘記了,但她想這並不重要。
因為她突然注意到,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把兜帽戴得嚴嚴實實臉還戴了口罩的顧斯年。
是的,顧斯年跟著她一起出來了。
為什麼會跟她出來姜池魚不知道,但是她現在還蠻需要一個送自己過去的人。
“斯年,你可以送我去一傢俬人醫院嗎?”
她沒有再說其他的話,但是單看她臉上焦急的表情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的問題。
顧斯年沒有拒絕,“好。”
醫院的定位是陳末發過來的,姜池魚上車後並沒有把電話結束通話,而是繼續詢問道,“他怎麼會突然暈倒?他有什麼身體疾病嗎?”
看起來不像啊?
裴瑾年看起來身強體壯的,不像一點有病的樣子。
說裴瑾年有病倒不如說她身體上的毛病更多。
可關鍵現在事實就擺在姜池魚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好在她和顧斯年吃飯的餐廳距離陳末發來的定位不遠,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可是最關鍵的在於,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對外已經宣稱去世的裴瑾年,姜池魚該怎麼把顧斯年支開?
這也是姜池魚在思考的問題。
可沒等她思考到解決方案,顧斯年就主動開口替她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就不上去了,你上去吧。”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度用力,姜池魚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在聽見顧斯年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了亮,“這頓飯不算數,下次重新請,謝謝你送我過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速度很快,生怕慢下一秒,等她從車上下去後姜池魚還朝坐在駕駛位的顧斯年揮了揮手,以示感謝。
她前腳邁進醫院大門,後腳就給陳末打過去了電話,到了這時她才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什麼,腳下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她……這是在急什麼?
裴瑾年死了不是更好?
對啊,裴瑾年死了不是更好?這樣所謂克妻之事就完全不復存在,而且他的那些一次也就真的屬於她了。
這不是她所期盼的嗎?
姜池魚意識到這一點時步伐已經頓了不知道有多久,人群在她身邊來往,大多數是在她身上停留數秒,而後便無所事事的將腦袋別過。
姜池魚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用力,唇色也有點發白,“瑾年的病房在幾樓?”
她剛才怎麼能這樣想?
裴瑾年再怎麼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昨晚他還答應要幫她查一下自己身世的秘密……裴瑾年對她已經挑不出任何毛病了,她就算是不喜歡人家也不能盼著人去死吧?
姜池魚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晃走,聽見手機對面傳來的屬於陳末的聲音後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把電話結束通話。
裴瑾年住的是單獨病房,偌大的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姜池魚進去的時候裴瑾年的眼睛依舊緊閉,唇色慘白,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鮮花,正在緩慢凋零。
這一幕對姜池魚來說衝擊力很大,她沉默許久後終於道,“他這是先天疾病還是後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