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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傲的聲音裡竟有苦澀,當手指沿著臀縫向下時,林江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儘管今夜可以仗著酒勁為所欲為,可是卻怎麼也不想毀了彼此四年以來超越了友誼的這份情意。何況,自己的身體……冰冷如常。將衣袍蓋在了青山的背上,林江卻逃一般奔出了大堂,將身影消匿在夜色裡。夜很暗,看不到一絲光亮,只能偶爾看到一些大戶門口懸掛的徹夜不滅的燈籠。也靜得很,連更夫打更的聲音也沒有。林江的步子很急,耳邊似乎只有自己的微弱的腳步聲。眼睛漸漸的習慣了黑暗,全身都因為這樣的夜色而繃緊。四年以來的自在生活讓林江閒適而快樂,但因為那個男人的出現,讓一切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攪得天翻地覆。而無名無姓的自己,似乎也和那草原之王有了什麼微妙的聯絡。&ldo;出來!&rdo;終於到了沒有什麼人的僻地,林江停下了腳步。&ldo;不是要來殺我麼,出來吧。&rdo;伴著話音一柄長刀從林江的背後凌空而來,林江俯身險險躲過,兩手撐在地上時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竟比地還要冰涼。站起身時,周身已經圍滿了那晚同樣打扮的殺手。掃一眼在心中默數,居然比上次還要多上幾人,而此時的自己,背後再沒有了同伴。並沒有因為沒有了同伴而害怕,卻因為沒有了他與自己背肩而立而感到失望。或許今夜註定了命盡於此……林江再一次從地上站起時,連臉上都已被血汙弄得沒有了本來顏色。儘管虎口已經震裂,卻還是努力將匕首握緊,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林江卻清楚的記得丟命不丟兵刃的尊嚴。不是不留戀性命,林江卻覺得自己竟享受著這樣以命搏命的廝殺。在揮出匕首,在使出招式的剎那,腦海裡都會閃過戰馬賓士的畫面,畫面裡有自己,好像也有些熟悉而模糊的面孔。記憶不在,但武功招式卻在刀劍逼近的剎那本能的使出,雖然丹田之內空空蕩蕩。力竭於此,林江終是被踢翻在地,長劍從上方刺下,直指心窩。不是沒有一絲懼意,但林江還是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怒視上方的黑衣殺手。箭翎和馬鈴聲好像同時出現,血濺了林江一臉,而後是所有殺手中箭倒地的聲音。林江掙扎著坐起,遠處依舊是八匹駿馬,最前面的是那匹赤紅千里,馬上的男人遙遠和模糊,只是隱約看見一箭三翎的彎弓。鈴聲清脆,聽著鈴聲才知道馬和人的漸近。好像又不止是馬鈴聲,夾在粗獷和清靈間是一種更為脆的聲音,雖然細小。林江不自覺的撫上耳朵,指腹沿著耳廓,似乎聽見更加遙遠的脆響。還有幾丈的距離,林江終於看清馬上的男人,比離開時清瘦了許多,卻依舊掩不住狂狷的霸氣。眉眼依舊,只是散在空中的長髮,鮮紅而奪目。455彷彿那火把的光亮也遮蓋不住年輕男人耀眼的榮華,早已消沉下去的風突然平地而起,火紅的頭髮揚在風中,繡著圖騰紋飾的披風剌剌作響。向上仰望著,似乎連空氣的波動都能看見。看見了他臉上的擔憂和傲氣,看見了似曾相識的記憶。&ldo;沒事吧?&rdo;圖演正要翻身下馬,卻見林江猛地站起身,按住了圖演的左腿。&ldo;無論哪裡,馬上帶我離開這些死人。&rdo;&ldo;好。&rdo;圖演伸出左手,甚至看的見嘴角的一絲笑意,&ldo;把手給我。&rdo;兩人的體溫碰觸到一起的剎那,兩手緊緊相握,圖演往上一提,林江極是輕巧的翻上了馬背。兩腿夾住馬肚,圖演霸道的抓住林江的兩手圈在自己的腰上,&ldo;抱緊我。&rdo;林江伏在圖演的背上,故意將呼吸落在圖演的耳邊,帶著酒氣,直撲進圖演的鼻子。兩人的呼吸攪在了一起,溫熱中陡然生出些甜蜜,圖演心口一動,連身體也熱了起來。&ldo;我們初見時也是這般,不過那時你坐在我身前,而且……連衣服也沒有穿。&rdo;&ldo;哦?我倒是沒什麼印象。&rdo;林江嗤地一笑,許是酒勁上來,紅了滿臉滿脖。一下踢開圖演的腳,自己踩在了馬鐙上,微站起身,一口咬在了圖演的耳朵上。伴著林江張狂的笑聲和馬的嘶鳴聲,圖演氣惱地乾脆放開了韁繩,轉過身要去啃林江的耳朵,一來二往,竟雙雙滾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