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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內侍指揮著宮人將內政院梳理出呈條的摺子分類放在了案頭,又將整個內殿的十八處火盆全部燃起,青磚的陰寒立刻被驅散,圖凌索性脫了靴襪,盤腿坐在案前。內侍利落的捧上剛剛溫好的羊奶,服侍著圖凌喝下,這才恭敬的彎下腰去:&ldo;王,金大人在外面候了一會兒了。&rdo;&ldo;讓他進來。&rdo;金袁是密沁草原已故族長的獨子,十年前明氏大軍長驅直入直取密沁,金袁的父親還未來得及披甲上陣就抱病而亡,這金袁便被被養在宮中,做太子伴讀。如今供職中書,其人卻生得高大威猛,七尺高的漢子壯得像堵牆一般,看起來更似武將。金袁一進來就被熱浪燻得陣陣發暈,還未看清王在何處就急忙拜下。圖凌瞅著金袁的屁股又氣又笑,伸腿一腳踢在那屁股上,笑罵道:&ldo;拿個屁股拜我,金袁,你是活膩歪了?&rdo;金袁&ldo;嘿嘿&rdo;著爬起來,就著木杼子上靠了半個屁股,肅容稟道:&ldo;王,明氏的太子登基了。&rdo;翻看摺子的聲音猛然頓住,年輕的王半晌才抬起頭來──&ldo;哦,是麼,那咱大涼可不能失了禮數。去,把今兒獵的那黑熊熊掌剁下來,用冰塊凍著連夜送到明氏賀喜去!&rdo;=======================大陸的書已經到我手上了,明後天會發貨~當歸之日且當歸(美強生子)3明都的雪已漸漸化開,只在屋頂磚瓦和常年不見陽光的角落裡殘留著一些雪色,給滿眼紅色的明都添了幾分不一樣的白。明淵帝在位不足三十年突然宣詔禪位,束髮不久的年少太子一夜之間被推上了極位,這彷彿是向沈塘投下了顆石子,波瀾漸起,越散越開,波暈愈見愈大,安定了許多年的朝堂立刻蠢蠢欲動起來。而此時,即將登基的新帝顧不上這些,只呆呆的坐在鏡前,看著鏡子裡熟悉又陌生的人。明日便是登基大典,按照禮部的章程,新帝登極前夜必須沐浴齋戒酉時就寢。內侍已經壯著膽子進來請歇了幾次,新帝終於被惹怒,眼神刀一樣橫在那內侍的脖頸,冷厲得散著寒光。&ldo;杖之!&rdo;新帝話音一落,便有侍衛衝進來將那內侍架出去,繼而就傳來木杖打在肉上的聲音。&ldo;為君者,且莫易喜易怒。真兒,可記下?&rdo;&ldo;停了停了!&rdo;明淵帝臨走前對新帝的叮囑足足講了三個時辰,就算他再不願記起,那些話也總是纏繞著他,趕不走剪不斷。赦了那內侍,卻見鏡中之人愈發消沈。新帝並沒有喚人服侍,自己摘下了頭冠,黑色的髮辮從頭頂垂下。兩年前新帝還是太子行束髮之禮時,明淵帝親自給長子攏髮束髻,也是對著這面鏡子,眼神裡有幾分愛憐幾分不捨。父親問兒子:&ldo;可知束髮何意?&rdo;兒子鏡中的臉龐還有些青澀,聽到父親的發問則驕傲的揚起腦袋,答道:&ldo;太傅教過:束髮而就大學,學大藝焉,履大節焉。&rdo;明淵帝讚許地點了點頭,又說:&ldo;朕再陪你教你兩年,兩年後你便要承下這江山重擔。&rdo;呆傻如他,他從未把父親的話當真,更從未想過父親會捨得扔下他,抽身而去。身為皇帝的父親從未讓他覺得遙遠,父親總是笑著叫著&ldo;真兒、真兒&rdo;,父親疼他總是比過弟弟們,父親甚至常常為了護著他與母後爭執。可是,可笑的卻是他自己。天真的以為自己是父親最重要的人,父親卻和那個人一同離開,將他孤零零的扔在這裡。那個他稱作&ldo;母後&rdo;的人,奪走了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恨。新帝看見鏡中人的臉突然變得猙獰扭曲,鏡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不遠處的長劍被猛地抽離了刀鞘,橫空一劈!桌案從中間斷裂,案上的青瓷碎了一地,奏摺更是被濃墨所汙,筆洗裡的水又淌過了所有的東西,髒亂一團。新帝的憤怒並沒有減少半分,濃重的恨意像是掉落在地的奏摺上的汙跡,越來越大,乃至擴散到整張紙上,再沒有一處如常。================大陸的個人志已經全部發出,請注意查收,也可聯絡我要單號。多訂了基本,錯過了預購的親可以與我聯絡。當歸之日且當歸(美強生子)4再沒有內侍敢進去收拾,混著墨汁的汙水肆虐了內殿磚石,新帝明黃的靴子也沾上了汙跡,可他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一坐至天明。天際遠處微微浮了些白,隨侍了新帝許多年的平安躡手躡腳推門進來,手中拿著封插著五根箭羽的加急快信。平安是很清楚這新帝的脾性的,只雙手將快信託起,並不說話。直到新帝終於側目:&ldo;五百里加急?邊關有戰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