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的祭肉送來一頓飽餐。
請回答我的名字是什麼,
這將決定你是信使,或是我的晚餐。”
……
一號教學樓,二樓配電室。
嗡嗡作響的供電機箱前放著一柄橡膠鉗,房間裡物資不多,兩箱泡麵,幾條在現實世界裡只有請客走關係時才願意咬咬牙散出去的名煙,此刻正隨意拆開散落在桌子上。
隔著一層厚重的保險門,董力聽著外面的動靜,捋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嶄新的金錶。
11點15分,孫野兩個傻子果然是先死的,那個叫顏格的小警察身手可以,就是吃虧在是個新人上。至於外面那個跑去後校舍的愣頭青,看三號樓的動靜,肯定也沒了。
“到底是年輕人啊……”董力攤開一本筆記,上面夾著一張慈陵市的旅遊地圖,他按滅了手裡吸了一半的菸頭,甩了甩鋼筆,在第九中學的旁邊又寫了個“正”字。
這會兒外面的活口只剩下一個女人而已,前兩次來這個獵場的時候運氣不好,遇到的都是些普通人。這一次孫野小剛都是有技能的,等他幹完這一單,拿滿兩個技能就可以去城區裡的“幫派”混上個頭目了。
社會就是這樣,人和人之間互相盤剝,手段不重要,本事大資源多的人就會過得好些。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在現實社會,他是被盤剝的一方,現在他是盤剝別人的一方。
他將筆記本放進兜裡,手指在衣兜裡碰到一張不該存在的字條後,皺了皺眉,將那張字條夾出來後,緩緩念道:“……答丟夫。”
紙條像是從某本古舊藏書裡撕下來的一樣,上一次他來這裡,一樣也收到了紙條,這就是每個人的保命符,也是他不斷在這個第九中學輪迴的詛咒。
他在這裡殺過人,不解開第九中學的謎題,他下週仍然會收到一模一樣的請柬,永遠也沒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只有算計下去,像幫派的那些人一樣,拿到技能變強,以力破巧,才能掙脫這個詛咒,在這個活偶都市活下去。
蕭怡的驚叫聲已經到了很近的位置,董力隨手把紙條揣進兜裡,從包裡抽出來一根鐵釺,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處。
一樓下面由遠及近地傳來蕭怡的罵聲——
“滾啊!追追追追尼瑪!回你家祖墳蹦迪去!”
五分鐘前,蕭怡還在頂樓的美術室裡,之前一切都按照顏格的安排進行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孫野被石膏像抓到的原因,她進到美術室後剛好遇到了鎖定自己的石膏像,躲無可躲時,她本來以為要涼了,卻不想眼前一黑,石膏像對自己發出了提問——
“……請回答我的名字是什麼,
這將決定你是信使,或是我的晚餐。”
作為美術生出身,理論知識多少還沒忘光,蕭怡當場就認出來那是塞內卡,本以為就這樣過關了,沒想到石膏像接著又丟擲第二個問題——
“聰明的信使應當多才多藝,波克蘭先生命我代詢,你的名字又是什麼?”
這一下蕭怡就卡了殼,二代身份證都掏出來了,石膏像還是沒反應,過了片刻再一睜眼,人就像是被傳送了一樣送到一樓了。
而一樓裡,一具頭部被錘得稀爛的石膏人直直朝她撲過來。
這一下蕭怡滿肚子的恐懼瞬間變成暴怒,邊跑邊罵,衝上二樓時不小心絆了一腳,恰好同時頭頂上棍風一掃,擦著她的頭皮擊中了身後追過來的石膏人。
“啪!”石膏人迎面中了一擊,本就被之前的孫野重創過一次,這一下跌到樓下後就完全不動了。
蕭怡只覺剛剛彷彿被死神吻過一樣,警惕地看向立在二樓陰影裡偷襲的人影。
董力凝固了一秒後,迅速調整了表情,開了走廊燈對蕭怡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