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了一下對方挑手錶的品味,說道:“血都涼了,這個人大概是在第一波考驗的時候被活偶弄死的。在這裡人的腦活動結束得很快,而精神一旦停止,就是一具笨重的傀儡。而且,即便你想殺人,也要掂量掂量。”
“什麼意思?”顏格問道。
“殺死同類不是沒有代價的,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麼董力要千方百計地把你們一個個殺死?”黎鴉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道,“一旦手上沾了人命,就再也不能作為人類從擊殺活偶身上獲取‘技能樂章’,這座城市危機四伏,有野心的人不會甘願做個任人魚肉的普通人。”
蕭怡道:“那他們獲取技能的途徑就只有……”
“殺人,殺死有特殊能力的同類,就能百分之百得到’樂章’。所以每週的獵場,你都要提著點心思,仔細觀察哪一個隊友皮下是狼。”
聽黎好壞的言外之意,這大概就是他沒有與他們一道行動的原因,站在他的角度上算是合情合理,但也叫人莫名有點惱火。
蕭怡長長地哀嘆一聲:“哇兄弟你這就不地道了,你都知道這裡的機制了,想來波克蘭先生是誰也難不住你,指點我們一句也不費你什麼事吧?”
黎好壞扶了扶一直掛在臉上沒什麼用的墨鏡,道:“敝人不擅爭辯,貿然說出來,反而會讓歹人擾亂判斷。”
也是,大半夜戴墨鏡,扛著小提琴盒出來冒險,確實比其他正常人可疑。顏格心裡默默想道。
“算了算了,”蕭怡氣得腰子疼,“跟你說話真惱火。”
黎好壞誠懇地建議道:“那你去喝熱水啊。”
蕭怡:“……”
蕭怡:“顏格我收回背後罵你冷漠無情的話,你真是太靠譜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三人終於來到了五樓的那間老舊美術室。
門是開著的,裡面的陳設和當時透過活偶視角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一進門就看到了幾乎擺滿一面牆的石膏像,教顏格和蕭怡本能地緊張了一下。
“都是死的。”黎好壞敲了敲其中一尊石膏像,接著說道,“其實關於九中的情報,我也是從中央公園那兒換來的,是不是屬實並未驗證過,只知道在12點前捱過兩次考驗的人都可以活下來而已,何況,我也不知道波克蘭先生是誰。”
言罷,他又轉頭去望向顏格。
顏格將整面牆的石膏像一一掃視過來,道:“果然是這樣,石膏像就算會走,也會在架子上留下放置時的圓形灰痕,孫野、小剛和董力三人的石膏像已經出現,你我的也算上,按理說這裡應該有五個圓印才對,但消失的卻是六個。”
“加上這傢伙不就六個了?”蕭怡剛說出口,又馬上反應過來,否定了這個說法,“不對,這傢伙是免疫的,就算有活偶追,那活偶應該在這兒才對,所以……”
“多了一個,那多出來的一個。”顏格篤定道,“大機率就是‘波克蘭先生’,我已經知道他的來歷了。”
蕭怡啊了一聲,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的線索?”
“就在四樓,我在孫野身上發現了寫著‘奧爾恭’的紙條。”顏格從衣兜裡取出兩張紙條,“起初我還沒有想起來,直到你從董力那裡看到‘答丟夫’時,我才聯想起來這幾個人名之間的關係。”
“這些人物,全部來自於法國戲劇《偽君子》,劇中一共六個人名,剛好對應我們六個人的人數,而巧合的是,《偽君子》的作者,全名為讓·巴蒂斯特·波克蘭。”
波克蘭先生!
蕭怡恍然,撓著頭皮道:“這也太偏門了吧,誰能猜得到!”
“也不算偏門。”正好是演藝專業的必修課而已,顏格此刻還記得自己小片警的人設,找補道:“我大二的時候演……選修過《偽君子》的話劇,剛才一直沒想起來,拿到角色名才聯想到的。”
蕭怡撓著頭:“可就算知道這個作者名字也沒有用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叫讓什麼波克蘭的石膏像。”
蕭怡話音剛落,忽然美術室外傳來重重的跑動聲,顏格眼疾手快,直接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