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啄,握著腕部將我手臂舉起,T恤下襬被撩高,溼熱的雙唇悉悉點點,沾在裡面未著寸縷的肌膚上。慾念誠實地橫流,在小腹裡怪異卻不可阻止地聚成一團。我偷偷張了嘴喘氣。
季風抱著我平放在床上,扯著自己領口褪掉上衣,視覺上比我還要白皙的身軀貼過來。喉節上下一動,他不用力道地抓住我衣襬的一角,配合另一隻手,純棉的料子打著卷兒,自腰身、胸部、脖子,寸寸剝離我的身體,纏住幾絲發,最後落在枕邊。面板裸露於空氣中,沁著細汗,被他發散的高熱度籠罩。從未與人有過這種程度的親密,我如臨大敵般全身緊繃,他的每個細小動作都牽動我戒備的視線,埋在頸窩裡那張臉抬起來,正看見我以拳掩口不停咬著手上的肉皮,幾可融雪的笑容自他唇角逸開,化解我了的僵硬。我展開手,以手背蓋上緊閉的眼睛。
他捉起那隻手送到唇邊一吻,聲音如溫暖的嘆息:“害怕的話就再等等。”
“不害怕。”這時候謊撒得越流利越沒說服力,我後知後覺,表情尷尬,暴露在外的大腿抵著布料裡的灼熱,我垂了眼睫沒具體方位地看一下,小心問他,“你還……能等等嗎?”
“嗯?”他有些神亂,臂肘碰到我胸前的敏感,兩人均受到刺激,同時抽了口氣。“可能等不了。”他匆匆說罷,迫切汲取的唇再次吻上我,直接推進舌頭掃蕩我的口腔,急切的瘋狂激烈得不容抗拒,空氣膠膩著燥動,是一種熱血賁張的威脅。慾望如沸水熬煮理智,渙散的思維被感官的興奮攻佔得一絲不剩。他緊貼著我,手在我腹臍輾轉下移,徘徊在腰腿之間。稚聲稚氣的韓語童謠猛地響起,“則母噠則母噠則米呀,布日噠布日噠布喼呀……”沸水溢位鍋沿般凌亂。季風反應驚人,非常準確地摸到枕邊的手機,掀蓋,又啪一聲扣上。
劇烈的鈴聲過後周遭的一切動靜顯得格外清晰,機箱風扇嗡嗡,窗外有悶雷偶作,最清晰的是兩種鼓燥的心跳和不規則的粗喘。
手機沒有再響,我們彼此凝望,情緒的晃動遮掩不住。
他讀出我眼中的退意,扯過薄被蓋在我身上,自己則滑下去側躺在我旁邊,身子微蜷,右手五指在我臂上彈鋼琴。都沒說話,一些蠢動悄然消彌。
則母噠則母噠則米呀,布日噠布日噠布喼呀,額怒擦當莫則林嘎?
阿拉瑪錯抱布西噠,纖空二……
小孩子不甚整齊的咿呀兒語從手機喇叭傳出,慢悠悠的又像唸經又像唱歌,後兩句都想起高調突出自己的聲音而失了音準,還有跟不上拍兒的,大舌頭的,笑了場的,讓人聽著忍俊不禁。
“好玩嗎?我發給你,設成我來電鈴兒噢。我手機裡你就是這個鈴聲。”
“他們這唱的什麼啊?”
“毛冷給噠。”
“不知道是什麼就給我當鈴聲,可能是罵人的話。”
“也沒人聽懂怕什麼,別動啊,再配個圖。”
“你拿我手機照我幹什麼?我自己給自己打電話啊?”
“把這存成我的來電圖片。反正也看不清臉,髮型都一樣……你這輸入法怎麼筆劃兒啊?”
“按#換……你存鈴聲用輸入法幹嘛?”
“你瞅你存的我名兒,什麼呀?錢。”
“知道是誰不就得了,我就認識你一個姓錢的。”
“保安的還給存個‘小婁’呢,憑啥我一個字兒?要不你存一程字兒也行。”
“給你也存倆字兒,程程,回頭丟了讓別人拾去以為許文強的手機呢。”
一道很大的閃電劃亮了夜色,雷炸起,咔嚓轟轟——還挺響的。“靠!”季風翻身趴在床上,雙臂交疊墊著下巴,兩眼呆呆地望著窗外罵,“乾打雷不下雨。”
我全身縮在被子裡,鼻子以上見人,悶笑著說:“你不要指桑罵槐。”
“嘻嘻~~”他壞笑著扯扯我被子說,“我會負責的。”
我胡亂拍他的手:“你好像沒什麼可負責的。”紅潮上臉,我又拉高被子,只留發頂在外面。
“那就有點兒什麼唄!”他危言進攻,長手長腿抱著一個大棉蛹,下巴在唯一入口三蹭兩蹭,蹭出我的眉眼,惡意的口水吻啾啾地印上來。
身體被縛,只有頭頸可以活動,我一嗑頭撞上他鼻子,逗弄的笑聲轉為呻吟,他捂著痛處滾開。我沒被他的表演迷惑,趁機麻利地抓過T恤套上。頭從領子鑽出來,就見兩隻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欣賞我穿衣服的整個過程,隻手捂嘴,笑得像偷到油的耗子。
看就看了,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