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遊人甚少,靠四壁處,垂著一片黃緞神幔,但那神幔似已年久未換,顏色已褪,變成了蒼白顏色。
田文秀仔細瞧了一眼,緩步行到靠南面一個窗子上,仔細的檢視了一陣,緩緩退了回來。這頂層面積不大,一目瞭然,仍是瞧不出一點可疑之處。
趙天霄道:“果然上了那……”
田文秀急急搖搖手,趙天霄霍然驚覺,忙把未說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聽聞人言,大雁塔頂這座佛像,出自天竺第一名家之手,咱們既登上塔頂,豈能不開眼界,”
暗運功力戒備,陡然跨進了兩步掀開那黃緞神慢。只見一座金色的佛像,高約兩尺,盤坐蓮臺之上,雙手合十,閉目而坐,雕工精緻,栩栩如生。
田文秀目光轉動,打量了那神龕一眼,不見有何異狀,而後放下神幔。
趙天霄一皺眉頭,道:“已登七級頂層,上無去處了。”
田文秀仰臉向上望去。但見一道平整的頂蓋,延伸數尺,有如張傘,不禁心中一動,暗道:“若是那人藏在這塔簷蓋之上,豈不是十分隱秘。”
趙天霄眼看田文秀望著那塔頂簷蓋出神,心中暗暗忖道:“這頂伸出數尺,想是不讓風雨飄人塔中,但如在那簷蓋頂上,加蓋上一間小室,豈不是隱秘異常?”
只是那頂簷十分平整,毫無可資攀握之物,除非由視窗提氣躍出,認定方位,出手抓住那伸出的塔簷,翻上塔去,但此行十分險惡,輕功、膽氣和出手的時間,都要配合得恰到好處,稍有不當,那將直跌塔下,摔得粉身碎骨。
田文秀望著那伸出的塔簷,出了一會神,道:“老前輩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到那塔頂去瞧瞧!”
趙天雷急急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頂簷伸出數尺,無物可攀,下臨實地數丈,太過兇險了。”
田文秀正待答話,突聽人聲接道:“阿彌陀佛,塔頂兇險,施主不登也罷。”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四句左右,滿臉紅光,身著灰白僧袍,頸間垂著檀木念珠的和尚,停身在梯口之處,望著兩人微笑。
趙天霄、田文秀同時感到胸前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心頭震駭不已,暗道:“這和尚精巧的輕功,就憑我們兩人耳目,竟然不知他何時到了身側。”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故作鎮靜地說道:“大師父剛剛到嗎?”
灰袍僧人淡淡一笑,道:“貧僧到了一會。”
田文秀呆了一呆,道:“大師如何稱呼?”
灰袍僧人笑道:“貧僧天雨。”
田文秀道:“失敬了,大師剃度在慈恩寺中嗎?”
天雨笑道:“貧僧苦修行腳,路經長安,暫時住錫在慈恩寺中。”
趙天霄道:“大師駐此好久了?”
天雨淡淡一笑道:“不過月餘時光。”
田文秀心中暗自盤算道:“弓幫失藥,鎮遠鏢局失鏢,都不過是月內中事,如這和尚參與其事,時間上倒是配合得很好。”信口問道:“大師是少林門下高僧?”
天雨笑道:“何以見得?”
田文秀道:“大師武功不弱。”
天雨道:“佛門廣大,奇人輩出,會武功也未必一定要出身少林門下。”
田文秀呆了一呆,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回答之言,心中卻是暗自盤算,道:“這和尚詞鋒犀利,武功高強,確非好與人物,但也是一條很好的線索。”當下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常聽人言,凡是出家人,大都淡薄名利,不間俗事,但大師父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同。”
天雨雙目神光一閃,笑道:“哪裡不同了?”
田文秀道:“大師名利之心,似乎很重,身在三界外,心在五行中。”
天雨冷笑一聲,道:“由來忠言最逆耳,施主如是木肯聽信我良言相勸,不信那塔頂兇險,儘管請便就是。”轉身而去。
田文秀冷冷說道:“站住!”
天雨緩緩回過身來,淡淡一笑道:“施主還有什麼見教?”
田文秀回顧了趙天霄一眼,說道:“大師怎知那塔頂浮蓋之上,潛藏兇險?”
趙天霄亦覺出這和尚有些疑問,橫裡跨了一步,擋住了去路,暗中運功戒備。
天雨大師回頭望了趙天霄一眼,緩緩說道:“貧僧只不過好意示警,施主如若不信,儘管自便。”
田文秀微笑道:“大師既然出了面,也不用躲躲閃閃,咱們武林中人,講究是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