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這個人女人緣(或許還有男人緣吧,一些男人痛恨我,還有一些……)實在是好得出奇,童年時不說了,唸書時,隔壁女校的女學生會成群結隊地堆在警校門口,我一出來就噗嗤噗嗤笑;羊裡的小姑娘會用絲巾扎頭,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拉麵店的看板娘偷偷塞和果子給我;進入黑手黨後,那些女組員也會……
我隨便走進一家酒館,喝酒,女招待便像是感受到了玄妙的氣場,端著酒壺來到我身邊,良子女將人很好,她是那種有豪俠之心的女人,於是我在她店裡喝得醉醺醺的,還賒了許多酒錢。
往來酒館的都是失意中年人,跌在酒桌前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時至今日,我已經能夠看透他們大半,因此也不會恐懼與他們交談,相反,我稱自己是畫家,大談特談藝術創作的理念。
誰能想到我根本不是什麼畫家,也不是他們臆測中畫室的學生。
我不曾念過一天繪畫私塾。
雖如此,我卻認為自己比那些畫家要高明多了,尤其是作肖像畫的時候。
“畫皮肉的那群傢伙,不過是庸才罷了,真正的畫家當然是要畫人類的靈魂。”
有人鬨笑道:“你這傢伙,人怎麼能看見靈魂呢。”
我說什麼自己都不大記得了,大概是醉醺醺地反駁“我就能看到”,諸如此類的話吧。
純子就是那時候走進店裡的,男人們吹口哨起鬨,我喝得太多了,眼前迷濛一片,卻也能透過水霧看見她妖邪的美貌,良子輕聲告訴我她是附近的妓/女。
她欲言又止:“不是我說,阿葉你還是離她遠點吧。”
“這女人,怎麼說呢,太脆弱了。”
“她自殺過好幾次,沒有一次成功的。”
那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之後幾天她又坐在那,我顛來倒去地說自己的繪畫技藝,大概到了第三天時她問我能不能給她畫張肖像。
我其實是能感覺到她看我的脈脈情誼,妓/女這種東西,文學作品中偶爾會描述她們的苦痛,可在我看來,大部分妓/女都是沒有心的,確實耽於享樂的,尤其是戰爭之後,這種年頭,街頭遊走著流浪兒,城市大半地都是爛尾樓貧民窟,連工作都找不到,對出賣身體這種事,也就無關痛癢了。
我敢說部分妓/女都是快活的,純子又算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