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是她令人覺得小的原因,而是她畏縮的態度令人輕易的忽視她,過耳的短髮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前撩撥,像在遮掩什麼。
更誇張的是她在三十七度高溫下還穿上高領的白襯衫,頸肩裸露的部位圍著一條禪染秋香色的絲巾,除了十根手指頭和一小截小腿外,包得可說是密不透風,叫人看了都替她覺得熱。
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地上,好像怕和別人的視線對上似,嬌弱的身形不住的閃避,任由豆大的汗珠由額間滑落。
突地,一隻指形優美的手輕輕拭去她的汗,如同受驚的小白兔猛地一僵,頭垂得更低的想逃。
“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不知為什麼,她的怯弱觸動他心底的一根弦。
不只是多年的好友巫斯怔忡,連存心搗蛋的雲家現任族長也為之愕然,冷漠如無心人的雷米爾竟然主動接近一個小女孩,語氣之輕柔像是對情人的愛撫。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無法相信,這是怎麼回事,天地變了顏色嗎?還是末日審判終於到來,讓人驚見奇蹟的產生。
“我不是怕你,我的膽子沒那麼小,我只是不習慣肢體上的碰觸。”她虛弱的笑笑,雙肩無意識的一顫。
她不怕他,反倒怕自己嚇著他。
“你在流汗,你知道嗎?”看她辛苦的頻頻拭汗,雷米爾的手再度往她眉心撫去。
心疼的感覺如強大的潮水往他湧來,他就是無法坐視她受苦,想為她做些什麼好減輕她的難受,
她趕忙身子一縮躲過他的手,不自然的一笑,“天氣熱嘛!出點汗表示身體很健康,迴圈狀態良好。”
她明顯的閃躲讓他非常不悅,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令他出手攫住她抖顫的細肩。
“的確很熱,你穿太多了。”他做勢要解開她襯衫上的扣子。
迷途屋裡沒有空調裝置,但是在瞧見她臉上的汗後,室內溫度忽然自動的調降十五度左右,適合穿著長袖衣物。
“啊!不要碰我,我……我身虛畏寒,不能……不能……”她的聲音像快要哭出來了,鼻音很重。
“寶兒、寶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給你靠。”正義之士趕緊趨前搭救。
一見好友靠近,心情一鬆的薛寶兒頓時破涕一笑,“沒什麼,是我太緊張了,沒人欺負我。”
“真的嗎?真要吃了虧別硬撐著,我的拳頭很硬。”誰敢動她的朋友便是找死,活得不痛快。
她搖頭,一手撥發遮住左邊臉頰。“不要大驚小怪了,我是自己嚇自己啦!”
因為她的長相。
“你喔!別老是在意那一點點小缺陷嘛!相信我,你真的很完美,你有一顆全天下最美的心,不然我也不會巴著要和你做朋友。”
沒錯,她是自己送上門的,誰叫她一眼就喜歡她,好像她們是早已認識許久的知己好友,放過她這個朋友她會非常不甘心。
所以她就硬賴上寶兒,非逼著她接受自己不可,不管外人的眼光有多無禮,她照樣我行我素挽著好友逛大街,當眾與人叫罵。
她可以忍受別人欺負到頭上,但絕不可能允許她的朋友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天生的正義感使然,她喜歡當個保護者。
動容的薛寶兒好笑的輕握她的手,“小鳳,你該去看眼科了,你的視力出了問題。”
“什麼嘛!你竟敢懷疑我的眼光……”她舉起手打算給她一個爆慄。
但是她沒機會施展友善的關愛,認識她們的人都知道她們的感情有多好,做做樣子的打打鬧鬧,不會真傷了彼此。
可是外人不曉得她們看似惡意的舉動其實是一種朋友間的玩笑,當她肘舉過肩時,腕間多了一隻施壓的手。
“小魔頭,你不是在紐約?”天呀!她……她這什麼打扮?!
一聽到令她頭皮發麻的聲音,頂著紅色鳥窩頭的女孩驀地回頭,“呃,先生,你認錯人了,我是土生上長的臺灣人,沒去過紐約。”
“雲青鳳,你再給我裝陌生試試,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敢在他面前裝傻,她膽子確實不小。
雲清霈一把捉下她頭上可笑的假髮,柔順如黑瀑的長髮披散而下,精緻的五官清豔的令人眼睛一亮,如同河中的妖精。
“喂!你很討厭耶!不打聲招呼就揭穿我的偽裝,我要跟你媽媽告狀。”美娜阿姨最疼她了,肯定會給他一頓好打。
“少來了,都十八歲了還像個孩子,你要不要臉呀!”出門他都不敢承認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