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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月輝與燭臺下的少年,略顯病態地咬著自己蒼白的手,精緻的面容此刻脆弱地像一捧春雪。
光線分割了潮溼的空氣,穿梭過斑斕的琉璃,掙扎著來到大地,卻照不進他身後的陰影,亦照不進他的眼底。
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少會有舉棋不定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對手坐下來的那刻他就已經在腦內完成了對弈。
智多近妖的少年此刻卻是實實在在地被什麼事困擾著,他看著被幻霧籠罩起來的棋局,發出了輕嘆,氣息又很快在舌尖上融化。
預設脫軌的節點到底出現在哪呢?
他想,大概是從隨手安置的黑色棋子被吃掉開始的吧。
這沒什麼,因為本來就是要犧牲的廢子,他用它換到了一個資本家的軟肋,本質是一換一的交易,根本動搖不了整個基盤。
但戲劇性的是,放於白色方的棋子在今天告訴他,有人似乎利用了這枚廢子進入了他的棋盤。
玩家變多了是件好事,只不過,魔人沒有捕獲到關於這位新人的任何資訊。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這一枚不適用於當下所欽定玩法的,從另一個棋盤上跳躍過來的外來者——她到底是能給這片飽受苦難的土壤帶來絕處逢生的希望,還是會融入罪孽裡成為又一個要抹銷的物件呢?
費奧多爾想,他需要著手準備一場華麗的測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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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有些鬱鬱寡歡,主要是水逆引起的。
比如說出門路上總有地痞流氓糾纏,又比如說回家轉角老是會遇見被尋事的垂耳兔子。
打架打得手軟是真的,還要騰出精力援助一下孤苦伶仃的孤兒兄妹也是真的。
生活已經如此一言難盡了,上天還要派另一個老實人來為難我。
我最近老是遇見織田作之助。
有因為喜歡而經常照顧咖哩店生意的原因,也有他平日工作需要走街串巷的原因,這就造成我們之間非常有緣分的錯覺。
人是會不自覺給在意的跡象加一些沒有科學性的主觀設定,好比只是行動區域有交集而增加的相遇可能性,會被美化成是命中註定然後顱內發出訊號進而產生關係其實有發展的莫須有假想。
我猜這就是為什麼會有人連彼此姓名都沒有開始介紹,就已經把進度條拉到約飯的環節了。
織田作之助似乎就是個距離感很奇怪的人,不知道哪天起他見到我就會開始很自來熟地搭話,明明我渾身都散發了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他總能在第一秒發現我,然後用他獨特的方法消除我們間的隔閡。
我只是路過看了一眼在擼貓的他,都會被招呼過去加入吸貓的行列,但我又不好拒絕,因為他不是個壞人所以不想拂他的面子。再加上我是那種別人說話,無論是不是需要附和,我都不會看場合百分百會理的呆瓜性格,這就造成我們之間多數在進行一些一問一答的流水賬對話,很無聊的那種對話。
織田作之助好像樂在其中。
但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他的距離感只是在一開始會突然拉進,相處後會發現他其實挺能把控尺度的,沒有冒進心,也沒有攻擊性,就像他從不過問我正在做什麼,也不好奇我身上偶爾沾到的血跡是誰的,我也不再去想他的過去,也不打聽他嘴裡老是提及的那個和我有相似之處的友人是誰。
就如同在食堂裡萍水相逢的人,相視一笑後自然而然坐下來一起幹飯,哪怕我們之間的交流不再僅限於食物,關係卻依然能維繫得恰到好處。
這大概就是相性很好的緣故。
與織田作之助的君子之交有所不同,野見叔最近越發有往男媽媽那發展的打算。
自從知道我住在貧民窟,並且家徒四壁,他就差點以死謝罪,對他沒有照顧好我表現出追悔莫及。
我覺得大可不必。
但他說停停,身為淑女不可以,至少不應該如此粗糙,連席夢思都沒有,這好嗎?這不好。
說話間他就打了個電話,往我那送了一批高檔傢俱,把30平不到的公寓塞得滿滿當當,本來只是他的好心,我卻反倒是生出辱沒了這些高定家裝的侷促感。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糙豬吃不來細糠吧。
為了不讓野見把心思再放在我身上,我主動問起了他和A的事。
野見說A最近有些心神不寧,沒事還會隨意處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