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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唸誦的口號一點新奇之處都沒有,這幾天的時間下來,不停被這種勸捐摧殘洗腦的北條允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甚至當剛剛那人開口說出那熟悉的詞句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簡直就像是過敏一樣。
“呵呵,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在貧民窟裡募捐。真是可笑的學生啊,在這裡募捐你們可是找錯地方了,他們只不過是一些身無分文的貧民而已,他們即便是做工鑽了點工錢也還要去買食物啊,沒看到他們臉上的菜色麼?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飽過了啊,就連他們自己都吃不飽,又哪裡會有錢捐給你們?”
可就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北條允在心裡嘲笑著那些學生募捐選錯了地方的同時,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些個下工回來的貧民們一個個排好隊,就像剛剛那名學生所要求的一樣,從手中為數不多不多的硬幣裡拿出一枚來投進了捐款箱之中,而且每人都有份!一個也不少!
“這……這怎麼可能!?這個民族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覺悟!?怎麼可能每一個人都是如此!?他們明明自己都還吃不飽啊!?”當看到面前這一幕的時候,北條允驚呆了,一時之間忘記了他身上也流著和那些人同樣的血脈,“如果這個國家的每個人都是如此,那麼這個國家也太恐怖了吧?!”
不過,很快北條允便意識到自己感慨早了,他的驚人發現事實上根本就是個笑話。
“該死的老東西!其他人都捐款了,你怎麼敢不捐款!?居然還想要矇混過關,真當我的眼睛沒有睜開麼!?”憤怒的大吼著,站在最左面的一個身材頗為強壯的學生猛的飛起一腳,將一個試圖“矇混過關”的中年大叔給踹進了水坑裡,骯髒的汙泥隨即濺了他一身,將那身本就破舊不堪的粗布衣裳給染成了泥色。
被踹進水坑裡的中年大叔非但沒有憤怒,反倒是恐懼的看著那幾個被眾多貧民圍在當中的學生,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的女兒已經好久沒吃過飯糰了,我想給她買個飯糰……請……請不要搶走我的錢啊……她真的好久沒有吃飽過了。”
“搶!?死老頭子,你這是在汙衊知道麼!?你居然膽敢汙衊我們這些貴族搶你一個死不足惜的貧民的錢!?你知道你的罪孽有多麼深重麼,膽敢汙衊武士之子!?”
對於那個哭聲哀求的中年男子,前來募款的學生們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反倒是憤怒的一起上前對著他猛踹起來。
三兩下之後,自稱為武士之子的四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不過並非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嫌棄那人身上的汙泥髒了自己的鞋和褲腳而停下,看向那中年男子的眼神中也充滿了噁心。
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北條允已經知道為什麼那些就連自己肚子都無法填飽的人肯將自己手中的錢捐出去了,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可以捐可以不捐的自願行為,那根本就是一場搶劫!一場披著捐款外衣的搶劫!
“死老頭子!趕緊給我捐款啊!像你這個樣子還能算是帝國的男人麼!?居然就連帝國偉大的‘大和’級也不遠支援,你根本不配作為帝國人!”怒罵著,其中一個學生也不顧那人身上的汙泥,再次抬腳便踩了上去,將那人的臉頭狠狠踩進水坑裡,骯髒的鞋底瞬時在那人的臉面上印上了一個印痕。
看到那中年大叔滿頭汙泥的,頭髮上還掛著幾根稻草的狼狽模樣,四個貴族後代都開心的大笑起來,顯然對他們來說這種逗弄貧民的行為是一種非常有趣的娛樂。
待剛剛踹他的那名學生收腳回去之後,已經滿頭泥水的貧民中年大叔抬起頭來,終於發怒了,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那學生一眼,身體也隨即緊繃了起來,緊握著拳頭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一躍而起將那幾個混小子暴揍一頓一樣。
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甚是嚇人,嚇得四個貴族少年連忙後退兩步,驚恐的吼道:“你……你想要幹什麼!?你竟敢對我們出手!?你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麼,該死的賤民!”
中年大叔沒有回答,只是在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聲,就在中年大叔即將爆發之際,一直站在他身邊無動於衷的看著的其他貧民卻一擁而上按住了他,其中一個老者勸說道:
“冷靜,冷靜啊松下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誰,你現在一揮拳的話就會被警察給抓走去挖煤的!你被抓進去了日後又有誰去照顧你女兒呢?”
聽到那老者的勸說聲,松下緊握的拳頭無奈的再次鬆開了,猶豫了半晌,終於顫抖著手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幣來起身投進了捐款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