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指向身旁的福特車,寂靜的夜裡驚雷般的響起了他的吼叫聲,“小的們,快快快!給大爺我把焰火放起來!”
身邊計程車兵笑著點了點頭,顯然對張暉這種一驚一乍的性格早已習以為常,快速鑽進了身邊的福特,發動汽車,然後跳了出來。
一般來說沒有駕駛員的話,汽車是不可能行動的,然而,這一輛失去了駕駛員的福特車卻依然快速前行,駛過大門,直衝向營房而去——顯然,這是一輛早已改裝過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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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守亮本是一個走街串巷販賣針頭線腦的小販,不過自從一次走夜路被土匪給洗劫走投無路之後,便跑到這海南,靠著自己那一張能說動和尚買梳子的嘴以及鄧本殷鄧大帥同鄉的身份,混進了憲兵隊混口飯吃。
要說這憲兵隊就是爽,雖然平時訓練苦了點,隔三差五要出個操巡個邏什麼的,但是卻也威風的緊,不只是平頭百姓,就連其它當兵的都要怕他三分。
今天黃守亮外面吃壞了肚子,幾乎一晚上都蹲在臭氣熏天的茅廁裡,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這不正巧拉完出來,就聽見外面有人大吼了一聲“小的們,快快快!給大爺把焰火放起來!”
那聲音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自打進了這憲兵隊,黃守亮就沒見過有人敢在這兵營三條街以內大聲喘氣,今個也不知道哪個死鬼發酒瘋,居然敢在這弟兄們都睡下的時候大吼大叫。
“是哪個混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憲兵隊這裡咋呼,看你爺爺不把你給點了天燈!”黃守亮大聲吼叫著衝了出去,當即打定主意出去把那個傢伙抓進來,好好出出今天跑肚拉稀的積攢下的怒氣。
可沒等他走到門口,就看見一輛小汽車大亮著車燈衝了過來,這可把他給嚇出一身冷汗,拔腿想要逃走,卻因為跑肚拉稀蹲了半天茅廁的關係,這腿怎麼也是軟趴趴的快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汽車越來越近,直到把自己給撞飛起來,撞碎的擋風玻璃,嵌進了駕駛室,然後隨著汽車一起將兵營的木石牆壁給裝出一個半大不小的窟窿來。
因為車速不快,被撞的黃守亮除了被玻璃割傷的些皮肉之外倒也問題不大,至少意識很清楚,當時還在心裡罵到底是哪個混蛋開的車,不過,那也是他最後的思考了,在喪失意志的前一刻,他分明看到那輛發瘋的汽車之內空無一人,反倒是後座上放了兩個汽油桶,而汽油桶還捆著一個滴答作響,指標剛巧走到12點鐘位置的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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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隨著一聲巨響,憲兵隊的木樓軍營便被烈焰包圍,半座樓都被點燃了,兇猛的火勢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蔓延著,不用幾分鐘後,整座軍營都會陷入火海之中。
看著眼前沖天的烈焰,聽著撕心裂肺的慘叫,在身邊幾個士兵都於心不忍的別過臉去時,張暉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的憐憫,甚至露出了一絲狂熱的笑容。
“看吧,聽吧!這就是鄧家走狗的下場!哈哈哈!你們把我老爹老弟抓出去殺良冒功的時候可沒想到今天吧!”
當時陳鳳起在張家村殺的5個村民里居然有張暉兩個親人!他家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男丁!當時他上山打獵,等回來之後卻連兩個親人的屍體都沒見著,好容易羅傑幫忙把屍體給討了回來,可那摸樣已是腐脹流膿,蠅蛆橫行不成人形了,自此,他就把鄧本殷一夥人記恨上了,聽說羅傑辦了保安團能摸槍,當即就跑了進去。
欣賞了一番仇人的掙扎,張暉猛地一轉身,從懷裡抓出一把大洋來,撒到地上,衝著面前那一群早就等在一旁,臉色發白的平民一邊笑一邊猙獰的吼道:“錢爺可是給夠了的,現在都給爺爺我吹打起來!”
那一群平民雖然臉色發白,手腳哆嗦,但還是舉起了手中的樂器,吹打了起來,演奏的赫然是家中死人發喪送葬時的喪樂。
聽著混在在喪樂之中的慘叫,張暉滿意的點了點頭,衝著身邊計程車兵說道:“叫樓上的小子們都給我準著點,誰要是打瞎了看我回去怎麼訓他!”
那士兵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身邊的一棟建築,而在那建築的屋頂上,赫然是幾名身著美軍acu作戰服,端著毛瑟1898的特戰隊士兵,而周圍的幾棟建築上也是蹲滿了同樣裝束的人影,他們正守株待兔,準備接著火光將逃出的漏網之魚一一射殺,而在更遠的外圍,還有幾個使用夜視儀的隊員蹲守以確保沒有任何一人走脫。
憲兵隊營地內,一個個人影從營房裡跳窗而出,想要逃離那烈焰地獄,然後沒跑幾步便無一例外的跌倒在地,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