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唸叨過想要個孫子,他回回當作耳邊風全然不在意,如今也許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沒有關係,卻會因為心裡的那點羈絆而在意,她不知道說什麼,只照著護士的指示過去坐在座位上。
男人這回沒有跟上,就在一旁的牆上倚著身子。
謹言沒有理會他,習以為常地伸出手放在墊上。
“會有點痛。”
護士是個二十來歲出頭的女孩,用皮筋幫她綁好,又拿出管子弄好。
謹言點點頭。
護士抿著唇,用手拍了拍她稍細的血管,對準一寸寸埋了進去。
由於謹慎,速度奇慢。
但這樣卻是加深了劇痛感,謹言咬了唇,別過臉,忍著。
顧又廷轉頭望了過來,看見她臉色不好的樣子,不由得緊皺眉頭。
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別了過臉,就見外面走過個手上按著棉籤的女人,一雙眼睛還掛著眼淚,他更是有些氣燥,抓了抓頭髮,心想差不多可以了,回過頭望去,就見那邊的白管仍是原先的模樣。
護士咬了咬唇,將針從肉裡重新抽出來,有些抱歉,
“不好意思,沒對準血管,需要重新再插一遍,要麻煩你忍忍了。”
她聽完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不遠處的人已經按捺不住了。
顧又廷走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小護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血管太細了,所以剛才沒對準,得重新再插一遍。”
顧又廷卻是沒好氣,直接沉著臉,
“你一天起碼得抽近百個病人的血吧?碰上血管更細的,那還不把人都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