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距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謹言坐在床上,拿著藥膏替還在睡夢中的小熊細細塗著小胳膊小肥腿兒,見那些水痘漸漸消退,殘留淡淡的疤痕,估計還有些日子才消,塗完後,手機響了,她走到外面接起來,季特助在電話裡問:“白秘書,是不是打擾到你訊息了,我有個緊急事情要問你,昨天透過的企劃案路總放在哪裡了?”
謹言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我昨晚走的時候,路總還在辦公室看著呢。”
她聽得出季特助聲音裡的著急,看了眼時間,心想昨天企劃案終於透過,接下來不用再加班加點,路柏琛也終於能休息,就說,“路總這時候可能剛睡下,不過如果情況緊急,可以打電話找他,需要我去問嗎?”她想,季特助也有路柏琛電話,卻來問自己,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去問或是不想。
那邊嘆氣,“現在不方便問,我在醫院呢,哎。”
謹言昨天見他還好好的,不由問:“醫院?季特助生病了?”
“不是不是,是路總,醫生正在替他檢查呢。”
“路總?怎麼了?”
“疲勞駕駛,昨晚車子和人撞尾了,我正好也在車上,但我沒事。”
“醫生怎麼說,嚴重嗎?”謹言有些急了,他最近確實是疲勞過度。
“正在裡面檢查呢,剛大概聽醫生說了下,左邊胳膊骨折。今天早上,因為之前有個小孩過來敲玻璃窗賣晨報,路總掏了錢買完後,那小孩走兩步忽然摔倒了,路總就解了安全帶下去將小孩從馬路上牽起,回到車上後也就忘了系安全帶,誰知道就這麼一會就出事了,我當時也是犯困正打著瞌睡,也沒有注意到面前有車,睜開眼時就這麼和人撞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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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下了班,就往醫院裡趕去,路柏琛手上果然打著石膏。
路柏琛見到她,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在她來之前,明顯已有不少人來過,房間裡全是水果和營養品,謹言將放在桌上的一束花找了個瓶子插起來,將公司的一些情況細細說給他聽,又把幾份同事拜託的檔案讓他籤閱,如此一下來時間過得也快,她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路柏琛據說要在院觀察一週,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出意外的半小時前企劃案終於敲定,他也算是休息了,謹言每天進出醫院則成了習慣,公司裡的狀況大家幾乎都是託她傳達,白母見她連續幾晚晚歸也隨口問了一下,聽到路柏琛住院,便煮了湯,讓她下班回家帶去醫院。
病房裡,路柏琛正在打電話,也沒有注意到謹言進來。
路柏琛笑著,“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年你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我這裡有個事情,保管你聽了後,不會再有心情追究我。”
路柏琛又笑了一笑,“說來聽聽。”
“我剛收到一手訊息,振興的專案給你拿下來了,最遲明天就會出結果!”
謹言注意到路柏琛神情怔忡,還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的神情,正在她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時,就見路柏琛神情從呆愣漸漸變成興奮,連聲調都有些抑制的激動,“聽到這個訊息,我真的太高興了,”他笑聲很大,“我何止是忘了手疼,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值得了!”
謹言認識他幾個月,還是從來見到他這種表現,想必真的是興奮高興得無法控制,才會流露出這樣激動的神態,瞬時也被他感染了,同時,還有另個電話那邊的人也是同樣的感受,由衷地說:“這回你真的牛,我真心替你高興,拿下這專案後想必一躍千里,很快就今昔對比了。”
“…………”
見路柏琛掛了電話,謹言猶豫了一會開口:“路總,這是我媽煮的湯。”
路柏琛愣了愣,隨即笑了笑,看著她問:“什麼湯?我正好有些餓。”
謹言聽得出他聲音裡的喜悅,想必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喜事,他眉梢都帶著笑意,與往常微微的笑意不同。
她將湯盛到碗裡,一邊遞給他,“是松茸燉花膠,不知道你喝不喝得習慣。”
花膠是美國那邊買好帶過來的,松茸是白母想買,家瑞託在香格里拉出差的同事帶回來的,剛摘下來時還帶土新鮮,這兩樣煮在一起,有消除疲勞,尤其對路柏琛這樣外科手術的傷口恢復有很大好處。
護士進來正好聽到,調侃:“怎麼會喝不習慣?路太自己煮的愛心湯耶!”
謹言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