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溼溼的,待電梯開啟,靜靜走了進去。
她低著臉,剋制著情緒,因顧忌著電梯裡也許有攝像頭。
待出了集團,情緒才終於釋放出來,她快步往前走。
一路不停的往前走,連頭也不回,彷彿身後真的有洪水猛獸在追趕著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到筋疲力盡,腦袋卻仍然沒有冷靜下來,混亂不已。
許多的畫面一一在腦海裡閃現,什麼樣的念頭都有。
那句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她所有的堅持都擊潰。
她覺得自己不僅走進了一條死衚衕裡,卻始終執拗的不肯從裡面出來。
不知走了多久,傍晚的微風拂到臉上,謹言覺得臉上粘了東西,伸手去將嘴邊的一根髮絲弄出來,卻是觸到一臉溼潤,微微一愣,平靜了一會,她終於是清醒了下來,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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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謹言出來後,秘書隔了半小時後才拿著泡好的咖啡準備進去。
敲了門,走進辦公室裡,才看見顧又廷一手夾著一根菸,另隻手拿著手機。
頎長的身子倚在落地玻璃窗上,眯著眼睛一邊抽菸,一邊講電話。
秘書不敢打擾她,上前靜靜將咖啡放下。
他轉過臉來隔著煙霧繚繞看了秘書一眼。
吞吐著雲霧的時候,男人一雙眼睛蓋上一層煙霧,似乎更是顯得高深莫測幾分。
待秘書出去後,眉宇一蹙,他才出口道:“兵無常法,有一點卻很重要,現在他們越是動盪我越不能走開,一旦軍中一日無人坐陣,老傢伙們少不得結成一派,直接倒戈,再沒有比利益更能誘惑人的東西了,聽著很庸俗可笑,但卻是真理。”
“沒錯!!我怎麼忘記你那邊的人都蠢蠢欲動要將你從位子拉下來了!!!”
那邊的人聞言,猛醒過來,一拍大腿,說:“那個周雲哲就是奔著之前和你那些過節而來報復的,它對房產界這行業不熟,手裡卻是因為攥著周老留下的一大筆錢,足以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這回要是是你真的一時不注意,沒準董事手裡的股份全被他媽給騙走了,我算是服了,他是做生意嗎?真是小人得志!”
顧又廷看著窗外空蕩蕩的地面,一時有些怔,半晌後收回視線,回到沙發上坐著,眼眸微微一眯,吸過煙的嗓音帶著幾分渾厚:“也虧得他這個性格,整成這番大動作,換成我是他,我今天就不會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了。”
那邊發愁地說:“現在的情勢很麻煩,時間不多,好像也沒什麼招,平常我那幾個重薪挖來的手下主意最多,如今卻連是個屁都擠不出來,若說要效仿許民找個勢力相當的股東入股,這次的洞這麼大,而且目前還是繼續越挖越大的形勢,只怕對方也免不了和周雲哲一般獅子大開口,這事真做了,救得了一時火,卻是後患無窮……”
顧又廷動作嫻熟地撣了撣菸灰,打斷了他的話,說:“我有一招,可以試試。”
“…………”
“不行!不能使!!!”
對方安靜聽完後,搖搖頭,想也不想地就否認:“……你不要命啦!萬一這回又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老戲碼呢?!這幾個月我已經給這些老狐狸整怕了!!商戰真不是我能玩的事情,你這想法不行,太危險,一個走不好,沒準真落個傾家蕩產的下場。”
………………
掛了手機,顧又廷將手機扔到一邊,又將手裡頭燃到一半的菸蒂捏滅了,丟進了一旁的菸灰缸裡,翻了面前的檔案掃了幾眼,又合上,半個身子靠在沙發椅背閉上眼睛微微養神,將那些紊亂的思緒也一併整理好,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開啟電腦,點開新聞。
這幾日的新聞報道,已不再關注他之前被捲入的那宗陷害官司案,而是專注於距1989年顧林遭受重擊後,事隔二十幾年又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低谷,顧林集團的股票成交量遭遇本日度最低,自上個月開盤之後,股指一路跌,每日收盤時幾乎都重新整理了最低值。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有雄厚的財力支撐,只怕不過三月便全數敗落。
顧又廷看得煩了,直接關了主機,伸手又是點了一根菸,煙霧燃燃上升。
他一張臉很快被煙霧遮擋了大部分的情緒,手指夾著煙只,卻也不抽一口,面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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