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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深意重

蕭奕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倔強地抿著唇,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母后,嫣然規矩守禮,是兒臣執意留她在宮中小住,三弟帶兵出征,她一個人在偌大的王府,也沒個貼心人照料。”

唐如玥走到他面前,垂眸看著他急於為心上人開脫,不惜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心中感嘆,如果原身還在,看到兒子這樣肯定會心痛。

可惜她不是原身,根本不慣著他,身為一國之君,滿腦子兒女情長,乃是亡國之兆。

“我剛從鈺宸閣回來,漢王妃已經出宮了。”唐如玥語氣平淡如同談論天氣。

石雕般跪著的蕭亦承,聽到她的話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憤怒、埋怨和祈求,“母后,嫣然柔弱不能自理,您將她趕出宮去,讓她怎麼活?”

“怎麼活?”唐如玥心如烈火烹燒,她苦口婆心的跟蕭亦承分析利弊得失,他被個女人勾著放棄皇位,會是怎麼樣的後果,給他講承擔責任,他看著都聽明白了,怎麼一遇到玉嫣然就什麼都不顧呢。

“漢王貴為郡王,王府也是按照親王的禮遇,俸祿賞賜從未短缺,更何況還有莊子商鋪,雖比不上那些百年世家,到底是皇族錦衣玉食的日子,怎麼在她玉嫣然口中像是窮困落魄到活不下去了?”

唐如玥本不想動怒,她生性涼薄,前世一心拼事業從未有過愛情相關的經歷,說一句母胎單身都不為過,但她清楚這世上有些人視愛如命,她不求蕭奕承立馬丟掉戀愛腦,只求他能稍加理智的正常思索。

她儘量平靜地說道:“哀家跟她說會賜她懿旨,以侍疾的名義為你二人遮掩,再厚賞她些錢帛衣料,全了她的心意,她不願意,口口聲聲說要在哀家身邊伺候,還稱哀家肖似其母,雪青親自將她送了出去。”

“她向來都是純孝的,她母親早逝,母后為何不能多體諒些。”蕭奕承倔強地抬著頭,失望的望著唐如玥,他怎麼想不到,母后竟會如此涼薄。他的心中如被鏽鈍了的刀子反覆磨,磨得血肉模糊。

唐如玥氣極反笑,“皇兒真是寬厚,自個母親被人說肖似一個低賤娼妓,你還求著親孃寬容體諒。”

跟隨的宮人搬來椅子,扶唐如玥坐下,她胸口起伏不斷,呼吸急促,顯然氣得不輕。

她喘息了片刻,又說道:“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哀家也不必跟你爭論。”

“玉嫣然雖出宮回府,李太妃為了兒子的名譽,也不會大肆聲張,現在要緊的是朝堂上那些大老爺,他們若知道你趁著良將在外征戰,竟然起了搶奪臣妻的念頭,只怕能一頭撞死在你腳下。”

“母后,母后,”蕭奕承膝行至唐如玥跟前,慌亂地求助,“幫幫兒臣,不如,不如母后替兒臣上朝。”

唐如玥很是無語,原身是有多保護這個兒子,才能讓他變得如此懦弱,毫無擔當,她再次思考廢棄大號,重練小號的可行性。

失望歸失望,她穿到這具身體裡,享受著原主身份的尊貴,自然也要承擔起教養原主子嗣的責任。

“皇帝這幾日無事,不如多與戶部商議秋糧徵收的章程,聽聞今年秋糧豐收,各地倉滿谷豐,秋糧若是能及時入庫,恰好可保西北戰事無虞。”

蕭奕承抬起頭,迷茫地看著她,“秋…糧?徵收定糧入庫,戶部早有舊例,只要循例……”

或許是唐如玥眼中的失望太過明顯,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母后……可是兒臣說的有哪裡不對?”

萬里長城非一日之功,指望蕭奕承開竅,怕是任重道遠啊。唐如玥再次嘆息,說道:“戶部掌管天下錢糧,是皇帝的錢袋子,難道皇上不想看看這錢袋子用的是金絲錦緞,還是西蜀貢布嗎?”

蕭奕承恍然大悟,連連稱讚:“母后說的是,兒臣這就去看看咱們的錢袋子。”

他起身便往宮外走,慌亂之中,連行禮都忘記了。

唐如玥眉頭微皺,她一時搞不清楚這個便宜兒子是真傻還是裝瘋。

進來回稟的白蘇,剛踏進宮門,便看到自家主子表情微妙,眉頭緊皺似是被什麼事困擾。

她上前行禮,回報:“主子,奴婢與汀溪已將鈺宸閣內上下一應物件登記造冊,皇后娘娘遣了陳嬤嬤將東西接收,歸入了內庫。汀溪帶人掃尾,讓奴婢先回來給主子報個信。”

唐如玥神色懨懨,擺了擺手,“起來吧,皇后可有說什麼?”

白蘇起身,上前扶著她邁步進殿,口中回道:“皇后娘娘溫柔賢淑,善良寬厚,一舉一動恪守禮儀,對主子也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