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玥眉頭上挑,疑惑地看著白蘇,“可是聽到了什麼傳言?”
白蘇從不多嘴,既然這麼問,肯定是聽到了宮中傳聞。
“什麼都瞞不過主子。”白蘇眼中含笑,將自己聽到的傳聞告知了唐如玥,“宮中傳言二殿下痴迷練武,三殿下年幼尚不懂事,能為太子的只有大殿下一人。”
唐如玥滿頭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矚意蕭景羲為太子,是因為他性情沉穩,思慮周全,應對分析都符合一個帝王應具備的素質,跟蕭景煜和蕭景宸有什麼關係。
前朝日日上奏,後宮流言四起,看來宣佈立儲勢在必行。
唐如玥打定主意,回到慈安宮後,徑直進了書房。
端坐在書案前,她略加思索,提筆寫下立儲的聖旨,吩咐白蘇取來玉璽,親自蓋了上去。
唐如玥滿意地端詳著面前的黃綢,放下筆,接過白蘇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她道:“吩咐下去快馬加鞭送去大相國寺,讓皇帝看了,給哀家個回話。”
白蘇領命告退,下去安排,恰好與回來覆命的雪青擦肩而過。
唐如玥見雪青回來,忙問道:“三個孩子安頓好了,可有什麼不妥?”
“都按主子的吩咐安頓妥當。”雪青神色遊移,躊躇著不知該不該向太后稟明。
唐如玥瞥了一眼,主動詢問道:“有什麼事就說,宮裡還有什麼新鮮事,說來哀家聽聽。”
雪青上前屈膝告罪道:“宮中伺候的宮女內侍,皆不得私下議論主子,奴婢請主子寬宥,方有膽子稟告。”
唐如玥從未見過她如此謹慎,心中一緊,難道孩子們有什麼不妥,她揮了揮手,忙道:“哀家恕你無罪,快說,哀家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奴婢謝過主子。”雪青行禮道謝,向前走近幾步,將今日赤羽和奉墨產生的爭執,向唐如玥如實稟告。宮人內侍之間別苗頭,互相攀比,早已有之並不稀奇。可二人言辭之中透露出立儲,雪青不得不留心。
她又道:“主子,奴婢擔心宮人如此行徑,只怕會讓小殿下們生出嫌隙。”
唐如玥明白她的意思,宮人內侍說穿了不過是伺候主子的,最擅猜度主子心思,雪青擔心他們的行徑是幾個孩子有心授意,若真是如此,那太子之位花落誰家,只怕還需斟酌。
她思量許久,方才問道:“去讓人查查赤羽和奉墨的來歷。”
唐如玥不相信她親自教導的孩子會如此輕狂,她更願意相信是內侍自作主張。原本明日早朝她就要宣佈立儲,如今倒是要緩上一緩,等到事情查清,再行定奪。
她心中感慨,皇家貴婦不好當,比她穿越前管理上千人的公司都心累。
你說古人心思怎麼就那麼複雜呢,幾千年發展,到底是人類退化了還是進化了呢?
趁思緒沒飄得更遠前,她又叮囑道:“內務司那邊,今年新錄用的內侍宮女名單出來了嗎?”
“奴婢遣個得力的過去看看,原是這幾日要遞到皇后宮裡,如今……”雪青不敢多說,喚了個小丫頭交代下去,又道:“主子可是想添些新人?”
唐如玥搖頭,淺笑道:“哀家有你們就夠了,倒是孩子們剛遷居,身邊定是缺人手,讓內務司挑選些聰明伶俐,手腳勤快的過去伺候。”
雪青點頭應是,想了想又請示道:“主子,不如再挑幾個身強體壯,會些拳腳的,二殿下要拉著兩位殿下一同練武,有人陪著也安心幾分。”
“甚好,就按你說的辦吧。”唐如玥一直擔憂蕭景羲的身體,上次中毒後,餘毒雖清,可到底還是傷了身子,要是能跟蕭景煜一同練武,倒不失為一個絕妙的法子。
雪青領命下去安排。
唐如玥伏案寫下孩子們的名字,皇位並非是榮耀,而是枷鎖和責任,蕭奕承無法承擔,蕭景羲身為嫡長子,責無旁貸。
俗話說長兄為父,她期望蕭景羲能夠庇護他的兄弟姐妹,替他的父親完成未盡的責任。
蕭景羲身後有寧家,皇后不得用,無法給予他助力,可寧鴻基到底是當朝首輔,門生遍佈天下,清流魁首,當之無愧,在文臣心中,蕭景羲或許是最適合的太子人手。
可武將方面,就會有所匱乏,蕭奕霖如今有戰神之名,可他畢竟是皇叔,蕭景羲只能敬著,想要讓蕭奕霖聽命於他,蕭景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蕭景煜生母德妃出身武將世家,父兄均在西北邊陲,西北三十萬大軍都是她父親的麾下,正因為如此蕭景煜自幼喜愛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