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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試探

馬房管事如實相告,戰戰兢兢地如實交代他所知的全部情況。

他先發現了追雲,就是蕭景宸騎著的那匹白馬,追雲是馬廄那邊的寶貝,馬場里人人都認識。

馬房管事看到它,還以為是馬廄沒關好,讓追雲又跑出來。

正準備送追雲回去,就被蕭景宸阻止,聽從他的吩咐送他們來到跑馬場,然後他就離開了。

馬廄管事跟馬房管事差不多,他在母馬房照料待產的母馬,回到馬廄去喂草料時,才發現追雲從馬廄失蹤了,他還以為追雲又越獄了,它是馬廄的慣犯。

唐如玥聽完他們兩個的供詞,示意南燭去查證他們的證詞,其實不用查,她也可以確定是蕭景宸調皮,自己作死。

罰了兩個管事三個月月俸以儆效尤,又吩咐馬場總管加強管理,防止同類事件再次發生。

唐如玥處置完他們,轉回頭看向身後委委屈屈坐在椅子上的蕭景宸。

傷心害怕的陰影猶如實質籠罩在蕭景宸頭上,無端多了幾分蕭索的意味。

蕭景宸雙手裹著厚厚的紗布,依稀還能看到上面隱隱滲出的血色,試圖環抱雙膝,卻又因手疼不得不攤開雙手,笨拙又可憐地縮在椅子裡面。

唐如玥嘆了口氣,死裡逃生,他應該還在害怕吧,到底還是個孩子。

她站起身,走到蕭景宸跟前,雙膝微屈,視線與他平視,眼中帶著關切,問:“還有哪裡受傷,南燭給你包紮檢查了嗎?”

蕭景宸癟著嘴,聲音哽咽, “祖母,我手疼~”

說完,攤開雙手,遞到唐如玥面前,眼眶泛紅,幾乎要哭出來。

唐如玥輕輕拍了一下,看著他痛得哆嗦了下,又不敢收手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祖母教過你,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凡事量力而為,你可倒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小馬都控制不住,還想馴服烈馬?”

蕭景宸舔了下乾澀的嘴唇,道:“孫兒知錯了,祖母,孫兒下次不幹了。”

唐如玥摸了下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熱,想來是受到驚嚇所致,她扭頭看向南燭,說:“把孩子們都叫回來,準備回宮。”

“小殿下們挑選的馬匹要不要也帶回宮?”南燭想了想又補充道:“三殿下要留下追雲帶回宮,不如一起帶回去?”

唐如玥點頭同意,擺手示意南燭去安排,轉頭就看到蕭景宸笑的一臉燦爛,她問: “追雲今日險些害你墜馬,你還要留著它,難不成以後還想再來這麼一回?”

“祖母~”蕭景宸跳下椅子,捏著唐如玥的衣角撒嬌,“您放心,等我熟練掌握騎馬技巧,再去騎追雲,我保證絕不會再陷入險地,讓祖母憂心。”

唐如玥拉了拉衣服,看著他故作扭捏的姿態,嫌棄得溢於言表,她說:“回宮後禁足七日,一年不得靠近馬場半步。”

蕭景宸眼中的亮光霎時滅了,小臉耷拉著,垂著頭不說話。

唐如玥並不慣著他,繼續說:“你要是不想禁足,那就處置追雲,它險些將你甩下馬,就算不死至少也是重傷,罪不可恕。”

“祖母,我這不是沒事兒嘛,而且您都答應我放過追雲了,怎麼能出爾反爾呢?”蕭景宸猛地抬起頭,眼中染上了不滿和委屈。

“那又如何?”唐如玥挑眉,問道:“人總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無論是誰都不能免俗,你不想承擔責任,你身邊的人或物就要替你承擔,這就是皇家的特權。”

蕭景宸鼓著臉賭氣不說話。

唐如玥也不理會,擺手喚來南燭:“把追雲留下,讓馬場總管自行處置,告訴他,哀家不希望再見到它。”

南燭目光在唐如玥和蕭景宸之間來回巡梭,沒敢動,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主子,追雲膘肥體壯,是難得的良駒,就這樣處置了未免有些可惜……”

唐如玥哼了一聲,說:“有什麼可惜的,天下良駒多的是,每年西北進貢的都是良駒。”

她的本意並非想處置追雲,而是希望蕭景宸明白,身為皇子,他不能任性妄為,他一個小小的舉動,很有可能有無數的人因此獲罪,甚至喪命。

明知不可為而為,可能是英雄,也可能是罪人,端看初心為何,若是為了一己私慾,只會害人害己。

蕭景宸挪到唐如玥身邊,拉著她的衣角,抬起頭,眼圈泛紅,說:“祖母,我認錯了,回宮我就禁足,絕不出門,馬場我也不去,追雲能留給我嗎?”

熊孩子乖的時候,還是非常乖巧懂事的。